“这就是在发盐了吧?给住那一片儿的人家发?”看到这一幕的雀斑男孩又惊奇又兴奋。
约翰和学徒工没有出声,双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发完巷口的几户人家,又往巷子深处走,身影消失在密集棚屋中。
“我、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学徒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约翰很想点头,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但想想对方那极具压迫力的体型,理智还是让他摇了头。
“还是装作没有看见好了。”约翰勉强地道,“这个人天黑了才过来,似乎是不想被人看见。如果打搅到他让他不高兴,不再继续给别人盐了的话那我们会被人记恨的。”
雀斑男孩大惊,连忙道:“对、对,差点忘了这个,我们可别去打搅到人。”
学徒工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盐,并不是什么罕见物资,因纳得立城中,每一家杂货店货架底部都会摆着一排五斤装的盐罐。
但是吧这些来自东部诺斯克联邦的海盐,并不便宜,一罐子盐就要两个银币,抵得上南城区中档餐厅服务员一周半的收入。
别说是贫民区的住户了,城中的平民需要买盐时也得提前计算好开支,或是选择跟亲友邻居合买罐盐,再自行分装。
如果说城中平民对盐的用量在“有盐味儿就行”这个标准,那么棚户区的贫民最高追求就得在“放过盐了”这个程度有没有盐味不重要,总之放过盐了就对了。
能白白捡得一小袋子盐,对贫民区的住户而言是天大的好事要是大家都没有还罢了,一部分人家拿到,另一部分却没有,而这部分人没拿到的原因还是有人坏了事那坏事的人绝对会倒大霉。
约翰这样的年轻人都明白的事儿,更年长些的住户们显然也明白,直到“盐先生”发完这条巷子中的人家离开,都没有人贸然出门。
不过“盐先生”一走,就有许多人从自家小棚屋里跑了出来,急切地询问那条巷子里是不是所有人家都得到了盐
赵蓁蓁努力给“冯阿尔方斯”这个驱魔人马甲打造平民英雄人设时,另一边的威斯特姆,也有些事儿正在悄悄发生。
一入夜,潜伏在马丁街的两股人马就动了起来,一股摸向镇政厅,另一股摸向镇中大道收容所镇政厅文员们的集体宿舍。
雷克斯希望能鼓励受过迫害的年轻男女们全都能参加正常的社会工作,自然不会把已经从过往阴霾中走出来的雪莉女士、希贝尔女士等人跟其他人割裂开来。
已成为正式文员的女士和男士仍然与他们之前的同伴一起住在两间收容所内,他们从身心到灵魂的蜕变,他们那越来越从容、越来越自信的笑容,就是其他人学习模仿的最好榜样。
沃尔顿曾与“查理雷克斯”碰过面,不适合执行潜入镇政厅的任务他带着他精锐的斥候们,沿着白天踩好的路线摸到了收容所外。
沃尔顿刚从建筑阴影下探头、视线看到收容所的大门,便看见几个治安队员骂骂咧咧地从大门围墙旁边的巷子里拖了个烂泥样的男人出来,往大街上一扔,涌上去拳打脚踢: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啊?跑来这里找女人?活腻了?!”
“就是你这种杂碎害得咱们天天要值夜!天天要值夜!”
沃尔顿:“??”
沃尔顿惊疑不定地缩回阴影里,凝神打量收容所四周。
这才发现白天里没什么守备力量、只有一些瘦弱男女进出的收容所,到了晚上,完全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大门内外、四周围墙,全是两三个人一组的治安员!
沃尔顿:“”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白天里他所看见的那些精干的文员,确实相貌都相当出色。
威斯特姆本地人,也从未回避镇政厅的文员全由以前的红灯区从业人员担任一事。
红灯区关了,从业人员全集中到一种地方,到了夜深人静,部分无法控制住原始本能的低劣男人,确实很可能过来找事别说是这种原红灯区从业人员集中居住的地儿了,大城市里治安稍差的地方,只有女人居住的地方被人大晚上的砸门、砸窗户,都屡见不鲜。
重要的文员全住在这儿,雷克斯肯定会重视这里的安全问题,值夜的治安队员重点在这个区域布防,便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儿
沃尔顿也想冲出去踹那个正被治安员暴打的无聊男子了精心策划的行动,居然栽在这么扯淡的原因上!!
气愤的沃尔顿身后,隔了几十米远的一栋民宅。
“剃刀”哈尔玛克斯韦尔、游侠塔特尔乔和宝藏大师潘西,三名夜行潜伏经验更加丰富的前盗贼团行者,如同猎食的野猫那样,悄无声息地蹲在人家房顶上。
“这帮白痴居然能被一帮民兵难住,真是废物。”哈尔嫌弃无比地道,“买几个醉鬼打架闹事把民兵注意力引开不就行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