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刚去庄子上可是没少得那位王婆子的照顾,每天起床等着我和小耳的,不是堆积如山的衣服,就是劈不完的柴,大冬天的还要去离山上割菜,活没干活没有饭吃,干完了也只能吃别人剩下的,一连五年,我过的可都是这样的生活啊!”
司言伸出双手,本该是少女白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掌心却有着许多老茧,显然是长年干活留下的。
楚文看的眉头皱的更深,盯着司言的手满是愧疚和震惊,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从前问司言,她只说在庄子上生活的很好,没有想到,那五年,她是这样过的!
“我和小耳身上值钱的都被王婆子搜光了,住的是庄子上堆砌杂物的屋子,不仅漏风还漏雨,冬天也只有一床像石头一样的被子,没有炭火,我和小耳甚至连一件过冬的棉衣都没有,夫人一定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吧?
还有庄子附近的村民,她们嘲笑我,说我是被楚家遗弃的傻子,就连小孩子见了我都叫我傻子。一开始我以为是人性那样,后来我大病了一场,才从王婆子那里得知,原来这些都是有人授意的,夫人可知道那授意的人是谁?“
司言说这些话是为死去的楚司言说的,那五年是她真真切切的过的,公道她也要为那个可怜的女孩讨回来。
陈氏忐忑的看了楚文一眼,有些心虚。
“楚司言,你可不要信口胡说,我什么时候授意王婆子对你做这些了,你可不要冤枉我。”
司言耻笑一声,“冤枉?这事整个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大可派个人去问不就行了,那王婆子还好好的在庄子上当管事呢,父亲大可派人去问。”
陈氏原本没想过司言会回来,吩咐王婆子欺压司言的事也没完全保密,庄子上的人都是她的人,一问确实能问道。
本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司言回府什么都没讲,反倒是现在翻出来,楚文本就想送楚明瑶去庄子上,这下就算楚文有了松动,也得被楚司言这些话给按回去。
楚文确实十分生气,陈氏的表情他一看就知道了司言说的是真的,心里恨不得再扇陈氏几个耳光,问问她心怎么这么狠。
楚司言是他的女儿,虽是庶出,那也是楚家的小姐,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当时还是十来岁的孩子?
无法想象司言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本以为陈氏不喜欢司言,把她送去庄子上也正好远离了陈氏,各自清净了。
他没有想到,陈氏打的算盘是这样,是无情的欺压司言。
“哦,还有一件事父亲怕是也不知道,我从庄子上回府的路上还遇见了一桩骇人的事呢,十里坡我遇见了一群土匪,那些土匪不要钱不要首饰,直接冲着我的马车而去,幸好,我当时多了一个心眼,没在那辆车上,不然父亲见到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这话意有所指,楚文听出来了,这事他居然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猛然转头,怒瞪着陈氏,“你说,这事是不是也是你,你居然想让司言死,居然存着这么恶毒的心思。”
这事陈氏哪里敢承认,当即否认道,“不是我,我怎么会串通土匪,我只是一个内宅妇人,怎么能干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