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顾桓看着眼前还在有些迷糊的自己亲儿子，不由地发出一丝叹息。

顾清扬不解道“父亲，今日为何还在未上早朝之时唤我来书房。”顾桓道“没什么，之时觉得你昨日加冠礼就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顾清扬强强睁开眼睛，以表正式，道“父亲请说”“突然不想说了，你走吧。”顾桓作出清的手势，不带一丝挽留。

顾清扬有点疑惑，看看窗外还未变白的天空，四点都未到的时辰。顾清扬心里轻叹一声，你不想说，你还让我来这里干什么啊。压住心里的吐槽，恭敬行礼道“父亲，清扬自知自己素日不争气，但归根也是顾家的子弟，请父亲交代”顾桓看着顾清扬的举动，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轻拍顾清扬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清扬啊。”顾清扬的腿莫名一颤，“父亲，请说”

“我看你与镇北世子交情匪浅，是么？”顾清扬道“却是如此，父亲也知，我三年前落水，全靠君侑的舍身相救。”“我自然是知道此事，我想你知道我问的”顾清扬抬头看了顾桓一眼，顾清扬感觉顾桓此时像一只狐狸，桃花眼弯弯，眼里透出狡猾。

顾清扬道“父亲，如果我说实话，你真的可以承担的住吗？”“但可直言”

“除了君子之交，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顾桓莫名有些失望道“清扬，我倒是真心期望如此”顾桓离开了顾清扬的身旁，走到了窗前，低声道“你可知镇北王此时回来的用意？”“父亲请说”“戎狄虽败，但是南辽还在南方虎视眈眈。镇北王和镇北世子在并州打的一战，使他们君家在四海的威望越来越大。皇室，顾家，君家，三方制衡，缺一不可。你可知。”顾清扬点了点头。

“当今皇帝娶了顾家女，天平向顾家倾斜，君家的人早已觉得不平衡，一直强忍不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我们顾家势力看起来在朝堂势大，但根据当年的约定，我顾家人永远不能从军，甚至是我顾家门生也只能从事政务。”

顾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清扬。顾清扬抬头，四目相对，相似的眉目，眼睛里此时却都是平静。

“我一直想让你远离是非，像平常世间公子一样当个无忧无虑的平凡人，靠着祖上的荫辉过活”顾桓并未说完，但是却没有在说。

“我顾清扬在顾家无虑过了二十年，靠着顾家也算是横行霸道了二十年。但是，我还是想继续下去。父亲，有话您快些说，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顾清扬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表示对这番谈话丝毫没有兴趣。

顾桓有点忧伤，摆摆手，无奈道“你走吧，回去洗漱，一会儿自己坐车去上早朝。”顾清扬听言一激灵，道“父亲，不要啊，我不想坐驴车，而且那驴瞪我。”顾桓道“那你忍着，一个朝奉天天坐丞相的车上下朝，名声不好，御史台的人说过几次了。今日你已成年，就要实行起来。”

顾清扬道“你这属于抱私仇。”“我就是，怎么，你有意见”顾桓看着顾清扬，一脸不屑道。

顾清扬道“你信不信我告诉母亲。”“请自便。”顾清扬哼的一声，转身要离开。只是到了门口，落下一句，“父亲，我记得小时候你和我说过功高盖主的由来，天早已经变了。”

顾桓看着顾清扬离去的身影，苦笑道“我又怎会不知。”

顾桓知道有些话不用说，顾清扬就已经知道了他想说的是什么。顾家这棵大树即使树枝在茂密，也只是为皇家遮阳，一旦皇家不需要的话，万千枝丫，衰败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

下了早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