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这是朕的朝堂,不是你徐国公府的大堂!”听着徐天然呵斥霍青的言语,朱勉不由得也呵斥起徐天然来,“边关万分危急,若是再在你兵部耽误片刻,岂不是误了军情?”
许多大臣听着这一番话,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鼓。众人看得出来,兵部尚书徐天然,似乎很介意眼前的少年天子插手边关大事。
或者换句话说,为了保证徐家的地位,为了将兵权牢牢的握在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军情奏章等军政大事为自己所知。
朱勉自然看得出来徐天然不愿意自己插手边关大事,才会跳出来阻挠的。但很显然,霍青的突然出现,让徐天然措手不及以至于他在公堂之上毫无保留的展现了自己的心思——大明国的军情应当由徐家独立裁决!
然而,在很多大臣的心里,却是不住的摇头,这个徐天然虽然是徐国公的长子,怎么就没有学会徐国公的那种权谋呢?心机虽然有,可惜太过于不成熟了!此时此刻,他公开阻挠,显然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也和少年天子朱勉之间,产生了一层隔阂!
“启禀皇上,大明国的军政大事,您还不怎么熟悉!所以说,这军情呈文,理当交由兵部处理!”徐天然仍旧是想要阻止什么,他明白,这一份军情呈文递到朱勉的手上,就意味着朱勉将会拥有一部分参与军政的权力了。
本来这个权力是由徐家独占的,即便是当年宁祯皇帝还在世的时候,全国的军情大事,也是由徐家独立做主决定的。这个权力,象征着兵权在手,不容任何人侵犯。或者换句话说,大明国现阶段的任何军情,都必须经过徐国公府和兵部,才能呈递给皇帝。
究竟是谁,教唆边关守将,将这等军情呈文递交给朝堂上的,坏了我徐家的谋划?徐天然此时此刻,已经对幽州边关上的守将恨得咬牙切齿!很明显,他望着皮筒中的奏章缓缓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阻碍小皇帝插手兵权的目的已经达不到了。
朱勉望着徐天然那拧成一根绳的眉头,心中自然清楚他的恨意,旋即又是扫过众人的神情,咳嗽了一声方才缓缓阅读起手中的奏章。
“幽州城总兵刘贯,泣血上陈,本年十二月初三日,金人兴兵二十万,分别攻打幽州、云州等地。难民出奔,城将破!十二月初四日,金贼扣关,臣万死抵抗,恐难以抵御,幽州城乃是辽东省门户,恳请皇上速派援军!幽州若失,辽东省不保,山海关亦不保!”
朱勉一边看着,一边将其中的内容读了出来,他的脸色已经变为惨白色。众臣听着这一番奏章,也皆是脸上毫无血色。
“别忙啊!这才是第一道!”朱勉咳嗽了一下,脸上恢复了点,但却更为沉重,“十一月本应到的军饷,直至十二月还未来!幽州城,百姓军兵几近无粮可食!探报得知,乃是兵部克扣粮饷所致!”
此言一出,包括朱勉和四位辅政大臣在内的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了徐天然,那意思很明显是希望徐天然对这一件事有一个说法。
“军饷的事情,朕先不追究,朕现在要问的事情,霍青你来回答!”朱勉有些颤抖的指着跪在朝堂正中央的霍青,很显然他被这两件事气的心累,“你告诉朕,你离开的时候,幽州城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