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睁开眼,眼前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别无他物。
她摸了下脖颈上的汗珠,而十月的这一天并不热。
之所以会流汗,是因为梦中的场景。
一直奔跑,却始终追赶不上近在眼前的人。
这样适度不变的距离,或许才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可望不可求,可视不可及,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徒劳罢了。
真是令人厌恶的隔阂,林雪心想。
她走进浴室,在大早上洗了个澡。
...........
林雪见到了刘子余,不过是在另一头。
这个星期林雪坐第七列,而刘子余坐第一列。
适度的距离,如同梦中的一样。
察觉到林雪在看自己,刘子余朝她挥了挥手示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位准时的学霸会来的这么晚。
不过林雪那边却没有回应,从她那张清秀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刘子余有些纳闷,只能尴尬的放下手,顺便在心里默默感叹女人真是善变。
明明昨晚还会主动说出明天见这样的话来,但真到了这天,却又不带理人,如同夏季的天气,令人捉摸不透。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刘子余可是听说每到了这个时候,女生就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性格脾气都会受到影响,蠢妹妹也有例假,不过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难道说这对林雪的影响就很大?也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而已。
刘子余想不明白,不过也不想再思索了,转回头的途中瞥到了夏鹿鸣。
这周有些巧妙的是,夏鹿鸣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第五列第二排。
不过此时少女正在翻找自己的东西似的,翻了课桌,翻书包,一直找不到自己想找的。
刘子余看到这一幕,忽然想起来什么,从书包里面翻出来两本封面一样的作业,只不过一本内页上有画着一个美少女的图案,并在中间空白的地方写上了夏鹿鸣三个大字。
昨天夏鹿鸣在他家写作业,不过忘记带回去了,所以刘子余顺手把它放进了书包,结果早上一起走的时候忘了这回事,也没有还给夏鹿鸣。
刘子余拿着这作业走到夏鹿鸣面前,正在找东西的少女抬起了头,看着少年手中摇动的薄本,脸上的焦急瞬间转变成了笑容。
“达令,你帮大忙了!”夏鹿鸣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是把作业放到刘子余家了,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到。
少女欣喜地用双手接过本子,可爱的笑容让刘子余想起了昨晚那奇怪的家庭话题。
夏鹿鸣怎么样?
如此样。
总是不经意间,让少年的心止不住的躁动。
人总是这么奇怪,明明连坚信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却还是喜欢说些永远不变的誓言。
..........
这个星期,刘子余和诗人坐在一起,另一边是墙壁。
诗人经过长假七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变的不是爱吟诗的个性,是人的模样。
刘子余使劲看着诗人的脸,过了好一阵子才从心里觉得,这的的确确是诗人君微言。
“我变化真有这么大吗?”诗人不确定的问道。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看起来如若两人。”
诗人把胡子刮的一干二净,不过脸黑得如同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几天似的,硬是要找个形容,以前的诗人,脸有些圆,浓眉大眼的,加上浓密的胡子就如同影视剧里面的张飞模样,只不过是加白版的,而现在的模样大概就是黑脸张飞把胡子剃掉后一般。
“我去川藏那边旅游来。”君微言尴尬的笑着,他也知道自己的脸变黑了,但是因为每天都会从镜子里面看自己,所以对于到底黑了多少君微言并没有那个程度把握。
不过看刘子余这副表情,诗人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黑了好多,但是诗人也不是太过在意,毕竟这一趟出游收获满满。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远方有什么,那得靠自己去走才能知道。
于是诗人带着他的诗去了远方。
“天蓝云低,山间浮雪。”诗人感叹了一句。
“川藏吗,那有些远了。”
“凡是能抵达的地方,都不能算远,我这些日子看天看云看山看草,在广阔间拥抱自由,在自由中感受人生。”诗人露出了一副陶醉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虽然身在教室,但自己这颗向往自由的心却在两千公里以外的高原,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不过诗人没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醉太久,漂亮的语文老师已经走到教室讲台,准备开始第一节的语文课。
语文老师看了看还有些乱哄哄的教室,将声音较之平常提了几个度的喊了声:“上课。”
段明听到后,起身喊了句:“起立。”
“老师好。”
刘子余随着众人站起身来,鞠了个躬。
“同学们好,请坐。接下来把书翻到36页,让我们来学新课文,祝福。”
............
闲暇时分,刘子余翻看了诗人的新作,都是写景的,看来诗人是真的看了很多令他心神荡漾的美景。
其中有些句子,刘子余觉得是写的不错的,就像遥看雾间一点白』,听诗人说这是他登雪山时看的场景,在山角看山头,云雾缭绕间依稀见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