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这样想,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想想最近萧繁的种种表现,自动请辞查案,来到杭州却无任何动作,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测。
萧繁急着南下,难道是要协助赵隐悌销毁残留证据?这可苦了她,她可是为了事成后得到皇帝的赏赐才来的,她有嗷嗷待哺的女儿,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萧繁拖她下水,岂不是害惨了她?
萧繁看明月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其实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他含笑着递给她一方丝帕,说道:“天气清爽宜人,你倒是热得出了汗,是你内心滚烫不安吧。这本是我萧府的秘密,既然你这么寝食难安,不告诉你恐怕你会弃我潜逃,我索性把事情给你说了罢,不过你要答应我,此事你知晓便可,不可泄露出去只言片语。”
萧繁这么说,正是笃定了明月的怀疑,她心惊肉跳,更加惴惴不安。
“你呀,想哪去了,我父亲为官清廉,行事谨慎,绝无半点把柄在人手里,不然以我们在都城无半点亲信后台,父亲能做到官从三品,不早就被那些嫉恨父亲的给联名挤兑下去了。”
萧繁这么说,等于是知道了明月的猜测,明月不止没有汗颜,追问道:“那你就说说,你萧府的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萧府低声说:“我早就看出了你的不安,我把小六子赶走,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
“大言不惭,小六子是受不了你的赏银,自己走的。”明月心想。
“我父亲早在有人投参赵隐悌的状子前,就从地方上供的盐税的数目里,发现了他贪污官银的事实。我父亲恐打草惊蛇,暗地派人去查,搜集到了他的罪证。这次,我们只要假扮商人与他结识就行,这样皇帝就不会察觉父亲一早就搜到证据一事。”
萧繁的话,更是让明月吃惊,原来默默无闻的萧勇大人,并不是靠儿子升官发财,他具备明察秋毫断案入神的能力。
可是明月不解,他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不直接向皇帝禀明情况,何必费这么大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