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又慢斯条理地说道:“我们只有这百十件绣品又如何,相信这批绣品明日就能做好,我们快马加鞭送到都城早就备好的铺子里,立马张铺开业,都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正宗的杭州货物,这销路打开了,我们在这边收购更多的绣品送到都城,反正我们肖家的信誉大家都是知道的,这绣品要多少有多少,而你们初来乍到,大伙谁会信你们,你们估计连一个绣工都召不到,高手在民间,没有这民间的绣工,你们上哪找比这更好的工匠去。”
明月的一番话,说的晶儿更是急躁不安,她改成一副乞求的模样,忍气吞声道:“肖夫人智勇双全,我今日来是协商议事,并不是要和夫人吵架,凡事都可以商量不是。”
珠儿兰花不由冷笑,这会儿知道商量了,刚才那副嘴脸是给谁看的。
明月依然一副荣宠不惊的表情,说道:“晶儿说的商量,是怎么个商量法。”
晶儿咬咬牙,说道:“只要夫人不抢占这个商机,我们愿意出一部分银子。”
明月笑道:“做生意就有风险,这绣品的生意不知好不好做,万一是个赔本的买卖呢,你们砸了钱,将来亏损的岂不更多。”
晶儿不屑地笑说:“就算是亏损,我家主子也亏得起。”
珠儿插嘴道:“你们愿意亏损,我们还不愿意赚这个巧呢,不过看你们志在必得的样子,估计这就是个稳赚不陪的营生,你们给再多的银子我们都不卖了。”
明月不发话,默默给了珠儿一个赞许的眼神。
晶儿有些气愤地说:“姐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我是来与你家夫人商议的,你们不同意,是还没听我们愿意出多少银子呢。”
“难道晶儿姐姐进门的时候,没有咄咄逼人吗?”兰花反驳道。
晶儿纵然口齿伶俐,一张嘴也说不过三张嘴,索性闭口服软,气势也散了。
明月慢悠悠地问:“你口口声声说要拿钱补偿我们,你们愿意出多少银子呢。”
晶儿一看明月吐口了,急忙说:“你们预定的这批货,本钱算下来最多一百五十两,你把这批绣品让给我们,以后也不做这份生意,我们给你五百两银子,一次付清。”
明月只不过动动嘴皮子就稳赚了三百多两,这笔钱够让她沾沾自喜了。晶儿心想。
“扑哧,”兰花率先笑出声来:“好大一笔银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你们打发叫花子,也不用出手这么阔绰吧。”
晶儿脸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问道:“你们想要多少?”
明月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千两?”晶儿问。
明月摇摇头,说:“在你们给的价钱基础上。再添一千两,然后你们在京城的铺子,要挑一间地段好的、不低于五十方的给我,免一年租金。”
晶儿倒吸一口气:“你们这不是狮子大张口吗,我看夫人不是诚心要和我谈生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刁难于你,不想将商机让给你们,”明月起身说:“你若是做不了主。就回去禀报你的主子,我这个价格丝毫动摇不得,你们若是觉得吃了亏,大可以不再来找我。”
“他们吃亏?”珠儿哂笑道:“名义上是给了我们一千两,可是这绣品生意一旦在都城火了,赚几十万两都不止,按说吃亏的是我们才是。”
晶儿思忖了片刻,说:“成,我们出一千两,都城东西十二街,东七街上都是卖衣服布匹的,最头上那一家给你就是。”
“你做的了主?”明月问。
“做的了主,临来主子交待过,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谈妥了,至于银子,这点对我家主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夫人不如现在就把契约签了吧。”晶儿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已经写好契约的内容,就是这绣品生意从此归他们所有,肖氏要协助他们迅速在杭州树立起威信,但不得插手。最后晶儿又填上付给明月银两的数目一千两,添了无偿给她使用一年铺子的事宜。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明月看上面的名字是晶儿的,就问:“这上面怎么不写你家主子的名字。”
晶儿回答:“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我家主子呢,我一个丫鬟就可以,”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杂七杂八的生意,主子都交给我们下人做,您尽管放心好了。”
她紧接着又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几张交给明月:“这是一千两,夫人数数。”
珠儿接过,数了数,朝明月点了点头。
“你家主子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明月问,她对晶儿口中的主子,愈发感兴趣起来。
“既然这生意是由我来管理,我家主子的名号,夫人不必知晓。”晶儿的说辞,和当初绿儿推辞她时说的几乎一样。
事情办完,晶儿也就没有留下的道理了,很快就告辞。
珠儿兰花假惺惺地送客到门口,回来与明月相视一笑,互相一击掌。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