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不谙世事的凝苒,无一不对她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姓段的,”她又针对段捕快叫嚷道:“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个捕快,我家老梁可是捕头,平时看在街坊的面子上照顾你一二,我看以后你也不用跟着他做事了,滚回来当这小寡妇的姘头吧。”
梁妇言语粗俗不堪入耳,她又是个泼皮无赖,与她讲道理不亚于对牛弹琴,明月忍无可忍,咬咬牙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道:“段大哥做不做捕快,不是你家夫君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决定的,至于今日的这桩案子,原本以为是小孩子的吵闹,不足以见官,既然你儿子已经满十三岁,他犯下的可不是小孩子不懂事的错误,他作为捕快,是断不了的,唯有去衙门击鼓鸣冤,请县长大人断个是非。”
“找县丞,谁不知道他是我娘家……”
“县丞不管我就去找知府、巡抚、太史,不成还有御史、太师,还有皇上,这都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梁妇刚一张嘴,明月就愤然打断她的话,言辞犀利说道:“皇上治国严谨,大晋国律法严明,我看谁会为了维护你一个撒泼打诨的无赖去触动律法。”
梁妇何曾在气势上落后过任何人,被明月这么一呛,顿时怒火攻心,挥舞着拳头道:“我看是我的拳头厉害,还是你这个小荡妇的嘴巴厉害。”说完就要上前动手。
“住手。”光磊抱着凝苒,不能上前,只好一声怒斥,却惊得凝苒大哭起来。
再逞强也不能不顾女儿,明月赶忙走过去,抱过凝苒轻生哄了几声,凝苒这才止住哭泣,双手紧紧抓住娘亲衣襟再也不肯松开。
梁妇得意地说:“还有个小的,惹毛了我,一并都摔死。”
明月猛然盯住梁妇,梁妇虽然比她高了足足一头,明月毫不畏惧,她眼里的怒火,似要把人烧焦烤化,梁妇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没敢上前。
“你给我听好了,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马,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我说什么了,哪,哪句话。”梁妇依然嘴硬,话却不那么连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