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君已是渡金丹三灾的修为,此刻放开气势,顿时席卷整个大殿,一时之间,桌歪瓶倒,杯盘狼藉。
一张面容半边面孔金光透体而出,半边面孔则被森森魔气侵蚀,一金一墨,分庭抗礼,却又相得益彰,一双睥睨四顾的眸子,光芒阴冷、骇人。
见得此幕,孟奎和华妃音二人都是霍然站起,面色惊疑不定。
华妃音颦了颦秀美的双眉,道:“这是魔念入心。”
佛家有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虎山君执念入心,一身戾气强行以佛法消磨,但压抑到极致,反而反弹越厉害。
“安安,你没有说错,你生父的确是为本君所杀,可那是他负本君在先!”虎山君面色森然,厉声道:“你倒是让本君意外,不过你既已凝结妖丹,本君也再无伪装之意,你娘若想以转轮之法复活,正需一颗妖丹,你回来的正好。”
此刻的虎山君,已经彻底撕破脸。
听着虎山君所言,安安不由惊声道:“我娘她”
“此刻尸身正在八宝塔中。”虎山君冷声道:“如想复活,正需你一颗妖丹!”
安安身形微震,面色惊疑不定。
“两位,此事为我虎山国中之事,还请不要插手。”看着孟奎和华妃音,虎山君幽声说道:“否则休怪本君翻脸无情!”
这时,一旁的虎向之父虎腾,面色阴沉似水,以气势牢牢锁定着华妃音和孟奎一行。
二人身后的僧众面色惊恐,也都是各运法力,警惕而视。
与此同时,四大妖将也是沉着脸,各自抽出兵刃,气势锁定苏照和卫湘歌二人。
他们四人受虎山君培养,自然不敢违逆,更不必说,此刻也是虎山君修为盖压当场。
只有狈护法眸光闪了闪,趁着无人注意,悄然闪过廊柱之后,溜出了偏殿,不知向何处而去。
孟奎双手合十,对着虎山君道:“阿弥陀佛,此为道友家事,贫僧当然不会多管闲事!”
说着,对着身后广宁寺的僧侣使了个眼色,徐徐退至一旁,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华妃音看着安安身后的苏照和卫湘歌二人,同样幽幽叹了一口气,宣了一声佛号,也是退至一旁,她同样不想介入虎山国的内部纷争。
“杀了他们两个!”虎山君看向苏照和卫湘歌已经各持兵刃,面色一厉,对着一旁的四大妖将喝道。
四大妖将应诺一声,神色冷厉,各持兵刃,向苏照和卫湘歌二人杀来。
苏照和卫湘歌对视一眼,都是各执兵刃,迎击而上。
此刻,虎山君目光阴冷地看着安安,宽大的僧袍中,探出一只大手,却是向其脖颈儿擒拿而去,其势若雷霆,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至于安安面门。
安安清叱一声,周身涌起道道白色锋锐之气,俄而,刀兵铮铮之音大起,掌中却是现出一把匕首。
刺
匕首如星陨,陡然刺出一道匹练流光,向那袭来的大手破去,那匕首莹莹如水,所过之途,锋芒切割虚空,发出震颤之音,凛冽霜寒之气流溢。
“轰!”
气流激荡,匕掌相交,那凝聚法力的大手迅速收回,安安身形如遭雷击,一下子向后倒退十丈之远,一头雪白、柔顺的长发随风飘舞,一张绝美的娃娃脸上,白虎之影若隐若现。
安安一直退至殿外方止,白皙如玉的面颊现出不正常的晕红,猛然,一口鲜血“哇”的吐出,洒满前襟。
“轰隆隆!”
二人交手余波震动着这座偏殿,瓦片、梁柱都在剧烈颤抖,灰尘扑簌簌落下。
同样,虎山君也不好受,僧袍衣袖的手掌都在轻轻颤抖,看着安安,眸光闪烁,冷声道:“不愧是白虎血脉,若再给你一段时间,还真有可能威胁到本君!”
身形一闪,已出了大殿,来到殿外的菩提岭之上。
虎山君收起之前的轻视,向安安镇压而去。
金丹三灾的强横实力,对上初凝妖丹的安安,自然是碾压之局,没多大一会儿,安安就是左支右绌,苦苦支撑。
“苏照,我快要被人打死了,你还不出手!”安安这时面色苍白,气势萎靡不振,瞥见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苏照,不由怒道。
原来这边厢卫湘歌祭起赤林枪,枪芒扫过,激发的三昧真火令几位妖将面露忌惮之色,故而出手之间畏首畏尾。
于是竟造成了卫湘歌凭借赤林枪,以一敌四的假象。
反而把苏照空闲了下来,作一副袖手旁观之状。
这一幕落在安安眼中,自然又急又气。
苏照面色顿了顿,他本来想看是否让安安自己出手解决,毕竟再没有比手刃仇人更痛快的事情了,可这少女,分明是没有领会他的良苦用心
额,还是稍稍帮帮她吧。
苏照摊开手掌,一盏琉璃金灯现出,璀璨夺目的金芒叠烁不停,心念一动,仙园天地的冥冥之力,加持在身上,周身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杀了这小子!”虎山君对一旁的虎腾,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