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芬见马库斯拎起板凳来帮忙,连忙拦着,“我来就行,你去跟阿尔萨斯说说话。”
估计是身份尴尬,瓦里安和阿尔萨斯没在一桌出现过。他吃的是蒂芬的爱心小灶,马库斯闻过那个砂锅,一股子药味。
“呐”
马库斯冲两个木头人努了努嘴,“这二位局域网联机呢,我过去干嘛?”
蒂芬虽然不晓得局域网是啥,但精神还是领会到了,掩着口笑到:“小猴子吃醋了?”
“嘁我吃小屁孩的醋?”
他可不想在洛丹伦跟王子抢妹子,艾泽拉斯这么大,以他这个将来有的是机会。
马库斯心中有些唏嘘,怪不得柯南是海螺小姐这种时停设定指漫画中角色年纪不随故事推进成长,否则当了这么多年小孩估计也憋屈得要死。
昔日擎天柱,今朝出水管,小孩子的世界连蛋疼都莫得每天都是三九的早上硬是起不来。
咳咳
“瓦里安那天说,”蒂芬的俏脸上浮上一层红云,“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的话,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艸?”
马库斯脚一滑,险些从板凳上摔下来。
不是吧阿sr,我拿你当兄弟,你想当我岳父?
关键是等您俩慢工出细活,生出来的可是个带把的啊?
说曹操曹操到,瓦里安迈着极缓的步子走到了众人面前,脸上露出一丝不大自然的笑容。
“阿尔萨斯王子,你先回王宫吧,泰瑞纳斯国王派来接你的人到了。”
年轻国王的步伐远不如平日那样四平八稳,略略有些蹒跚,面色有些发白。
“啧啧啧,”马库斯撇了撇嘴,“这才多大啊就这么不节”
隐隐间,他发现瓦里安背过去的一只手中攥着一张信纸,一滴鲜血从他指节的位置滴在身后的地面上。
马库斯瞳孔一缩,彻骨的寒意笼罩了他的身子。
“是咳”他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得要命,咳了一声,声线发颤:
“安度因出事了?”
“呛啷”
蒂芬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瓦里安闭上双眼,轻轻点了点头,苍白的面容上挤出一丝微笑,对阿尔萨斯说:
“战斗进行得很顺利,圣骑士图拉扬率部击溃了兽人酋长奥格瑞姆,洛丹伦的军参们正在王宫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国王陛下希望王子能去旁听。”
阿尔萨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略带不舍地望了一眼吉安娜,向早就等在门口的侍卫官走了过去。
“联军势弱。当是时,洛萨身先士卒,率部逆战,与贼酋短兵相接,剑崩,犹不退。酋以重锤击之,头面尽碎,殁”
蒂芬脸上泪痕未干,正在为瓦里安挑去刺入拳头的木茬,马库斯拿起沾满鲜血的战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没结茧的毛毛虫连翅膀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蝴蝶效应了。与前世的记忆一样,联盟赢下了黑石山之战,指挥官安度因洛萨战死,酒馆的吟游诗人口中多了一个关于半把圣剑的传奇故事。
“我很抱歉瓦里安,”马库斯叹了口气,“如果我前些天劝的更果决一点”
“你事先就知道对不对?”
倏忽间,瓦里安挣开蒂芬的手,如一只发狂的豹子,两眼猩红,风一样地闪到马库斯身边,扼住他细小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丝丝鲜血顺着瓦里安受伤的手流进马库斯的衣襟。
“洛萨爵士,他的死,你还知道听到了些什么?”
瓦里安额角青筋绽起,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肌肉不断抖动着:“洛丹伦?我就知道,泰瑞纳斯不会就这么”
“啪!”
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瓦里安脸上。
“你疯了吗?”
蒂芬满脸泪水,低沉着嗓子,对面目狰狞的丈夫低声嘶喊着:
“还是你想让几万暴风城人民为你的愚蠢陪葬?”
“呃咳咳”
马库斯趴在地上,呕出一口酸水。
“可是他”
瓦里安被这一耳光抽的清醒了些许,红着眼眶,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马库斯。
“艾莉安姐姐说的没错,”马库斯喘过一口气,望向瓦里安。
“瓦里安,你他妈疯了!”
“你在侮辱安度因为你,为你的暴风城所做的一切!”
他将战报摔在瓦里安胸前:“他在和兽人的战争中英勇战死,而他的国王却像个懦弱的废物,想要毁了他的付出!”
“个中细节,等暴风城的传令官回来一听便知,你清楚你刚刚的话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吗?”
马库斯深吸了一口气,对躲在门框后的吉安娜招了招手。
“简,刚刚瓦里安悲痛过度,晕倒在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清楚吗?”
吉安娜点了点头,她父亲和安度因是至交,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理由出卖瓦里安。
“艾莉安姐姐,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免得被人看到,我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
他对蒂芬露出一个微笑,又望向崩溃的瓦里安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都梦到什么了?”
那天晚上,乌瑟尔如此问道。
“我梦到我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见证了这颗星球多灾多难,却又顽强生存”
马库斯低声嘟囔着,眼皮越来越重。
“这孩子,”乌瑟尔莞尔,抱起昏昏沉沉的马库斯,从屋顶跃下。
“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倔强得可怜”马库斯下意识回答着。
“就像那个冲向磨坊的堂吉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