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后,枕怡每天都要向楼下跑十趟不止。画室里人头攒动,每个座位上都坐着原来的主人,唯独少了段至的身影。
枕怡向画室的同学打听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去投靠他有钱的老爸了;还有人说画室给的前不如他在街上画画,他又回去干老本行了;有人说他找到了体面的工作,跳槽了;最后一个大家普遍都认同的消息是他要重拾课本,决定考大学了。
不管他做出了什么决定,枕怡都从心底为他祝福,但是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不辞而别真的好吗!枕怡有点些怀疑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老天为惩罚她,每次的相遇都给她来这种龙头蛇尾的情节。
音乐和文化课双重压力,枕怡天天累的像背了两坨五行山,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巨大的压榨,所谓的私心杂念都在音乐声和试卷中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直到一年后,大学录取通知书千里迢迢的到达枕怡手中的时候,这才觉得身体一轻,如同在沙漠里待了一年的小鱼猛然回到河里,反而有点不习惯。
被压迫久了,忽然的安逸反倒令人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习惯了贫穷的农民融不进海岸的歌舞升平一样,又或者少了某个人,良辰美景也就化成了虚无。
枕怡找老师,联系同学打听段至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枕怡考上了上海的一所音乐高校。四年毕业后,直接在学院当了音乐老师。范先生财大气粗,为枕怡在普陀区高档的小区内买了一套房子,双厅双卫五百多万。
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枕怡工作了两年,知道了穿什么样的衣服,化什么样的状,配什么样的首饰,整天出入高楼学府等高档地区怡然的单身贵族。
唯一不美的是二十四的她还是单身一枚,范太太和一干七大姑八大姨都为她着急,说了好几次相亲都被枕怡推掉了。这一次范太太发狠话了,如果不去就没有她这个女儿。枕怡按照约定来到了约好的餐厅。
相亲的对像一身西装革履,手带劳力士,西装是范思哲,泸,美,粤三种口音混合,大背头,标准的小开。
枕怡低着头吃东西,任他小开说的天花乱坠枕怡觉得不如碗中的荷兰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