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雪花依旧在漫天飞舞,映着洁白的雪地上鲜血格外的鲜艳。
“秦将军,果然是如此吗?”
刘进修盯着秦有良咄咄逼人的问道。
秦有良既然一时语塞,无从答起,一旁的幕僚丁政,连忙出声道:“回道台大人的话,休听张千户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分明是张千户指使下属无故欧打我秦府家丁,意欲护短,见大人后则信口雌黄,假言要将施暴者送往抚台大人哪里治罪,如此卑劣之人,道台大人休听他胡说。“
“住口!”
刘进修盛气凌人的瞪了一眼丁政后道:“本道台问话,哪有你插话的地方,竟如此不知礼数。”
丁政低头默然不语,再也不敢吭一声了。
刘进修旋即不偏不倚地对着秦有良问道:“敢问秦将军,诚如你麾下所言吗?”
丁政的这一开口,不啻于让秦有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拼命地点头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还请大人明察。”
张瑞对着刘进修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也可请大人明察。”
对于张瑞来说,随便打人这个确实是说不过去,为避免被人抓住把柄,他不如自己先承认,但是我是打算交给巡抚处理的,至于什么时候交,这是我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而你秦有良却是公然和巡抚大人抢人,这是大家都看到的,只要死死咬住这一点,那么张瑞就牢牢的握住了主动权。
秦有良未料自己偷鸡不成还蚀把米,这小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将巡抚给搬了出来。还将自己莫名其妙的放在了巡抚的对立面上。
这一下彻底是抓住了秦有良的命门了,秦有良是有苦难言。
他激动不已的说道:“兵备大人休听这小子信口雌黄,这小子分明是巧舌如簧,谎话成编。”
张瑞鄙夷地看了秦有良一眼道:“既然将军口口声声说我说的都是谎言,那么空口无凭,还请将军拿出证据来说话。”
听完话后,秦有良就像是被打了一记重拳一样,哑口无言,这种事情他哪来弄得出证据,秦有良感觉在他眼中的这个“草包”面前,自己差点要憋屈死了。
这种无助的憋屈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
“秦将军,你可否有证据啊!”
刘进修淡然地问道,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秦有良,犀利无比。
秦有良结结巴巴地说道:“末将确无证据,一切仅凭推断,可一切也并如此子所言,还请大人察……”
刘进修勃然大怒道:“荒唐,真是荒唐至极,好一个仅凭推断,然后你就可以公然的以开兵衅,破我大明城池,你将我大明法纲放在哪里,你眼中可有天子呼!
“末将不敢!”
秦有良感觉自己真的是要憋屈死了,这帽子是越盖越大,从巡抚一路上一直盖到天子崇祯这里来了,他幼小的心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一拳又一拳的打击了。
刘进修负手而立道:“不敢?我是看你胆大如斗,若将军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此事发生于我治地,那可怪不得本官了,本官也只好上奏于抚台大人案前,让其来定夺此事。”
一听到刘进修要将此事交给巡抚处置,若是让巡抚知道自己和他抢人,这让巡抚会怎么看,只会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案子不审秦有良已经知道结果了。
秦有良虽是武将,但是也是狡猾如狐,刘进修的话他也听懂,里面还有回旋余地的意思,忙跪伏于地道:“末将知罪,还请兵备开恩啊!”
秦有良彻底地认怂了。
刘进修轻拂衣袖道:“秦将军你也是良将,大家都是同僚一场,也没有必要闹得大家都收不了场,刘某不才,不如私下给你们做个主,要是大家都同意,此事就罢了,日后休要再提……”
“愿听兵备大人玉音。”
果有回旋的余地,秦有良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再次拜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