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婷听到此处，得意又带有挑衅地看了一眼杨曼清。

杨坚则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不知是说杨怀仁还是杨曼婷。

杨曼清对着杨怀仁摇了摇头，叹息道：“父亲糊涂。自古以来‘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妾侍不可抬为正妻。姨娘与父亲一起，始终不和礼数；父亲想想，大梁朝开国百年，哪个官宦人家将妾侍抬为正妻呢？休说官宦人家，就是有些礼教的乡绅都不会这么做。皇上最重礼教，若是父亲执意要迎姨娘为正妻，杨家不仅会沦为大梁朝上上下下的笑柄，只怕祖父和父亲的前程也会受到影响。”

前世，杨怀仁仕途止步正五品，岂料不是受了此事的影响。

果然，听到杨曼清这么说，杨怀仁脸色一变，杨坚脸上浮现一闪而过的笑意，颜氏不经意地紧了紧手中的帕子，杨曼清更笃定了前世杨坚最终松口让贺姝成为正室有颜氏的一份力。

庞氏呵斥道：“休要危言耸听。”

杨曼清又恢复了小女儿情态，对着杨坚说：“孙女不敢。”

“老爷。”庞氏转头向杨坚。

“好了，我先回书房了。贺氏虽是妾侍，始终是你父亲的人，清儿不可无礼。清儿虽是晚辈，却始终是杨家的主子，贺氏要用心侍奉。”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带着颜氏离开了。

杨坚的话，已经定了贺姝的名分，贺姝倒吸一口冷气，她做了外室十多年，一则是杨怀仁不敢让她进门，二则也是她自己不愿意，她不愿意做妾侍，对着正室夫人伏低做小，杨怀仁为她另置了一间宅子，在那里她就是正室夫人；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崔竹君死了，本以为能堂堂正正进杨家的门，没想到却败在了崔竹君女儿的手上；她真想掐死杨曼清。

既然做不成正室夫人，那么原先为贺姝母女预备的院子是肯定不能住了，贺姝母女被安排到了符合规制的落梅轩。

“母亲，父亲不是答应我们，让母亲做正室夫人吗？父亲骗人。”杨曼婷被杨怀仁和贺姝宠坏了，稍有不合她的意，就大发脾气。

“婷儿乖，是母亲太轻敌了，杨曼清这个死丫头，今后我自有办法收拾她，你稍安勿躁，只要哄得你父亲的欢心，以后的事皆可谋。”

“母亲，母亲，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狠狠整治杨曼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我的心肝，你说的母亲没有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