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清刚转过身,便被裴泠轻轻从背后轻轻抱住。
“吵醒你了?”杨曼清有些自责。
“傻瓜。今天有什么心事吗?”
“今日祖母和父亲来了。”杨曼清的情绪依旧有些低沉。
“果然是因为庞氏和杨怀仁。”裴泠心中想。
杨曼清将今日庞氏与杨怀仁的来意向裴泠简要说明了一番,裴泠不禁冷笑连连,是不是自己平日在朝中太给杨怀仁脸了,让他有这种可以对杨曼清颐指气使、予取予求的错觉。若是杨怀仁是慈父,那裴泠作为杨怀仁的女婿,自然是无条件的帮助杨怀仁的,可杨怀仁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往日是怎么对待杨曼清的,杨怀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现在来装什么慈父,裴泠越想越生气。
杨曼清转过身来,抱住裴泠,将自己整张脸埋入裴泠的胸膛,说道:“我只是替我娘觉得委屈。祖母也便罢了,只是今日父亲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不耻。我不知道娘嫁给他之后,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这样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痛苦。”杨曼清只称呼杨怀仁为“那个人”,再也不愿意称杨怀仁为父亲。
“祖母总是刁难母亲,父亲非但不帮着母亲,体贴母亲,反倒觉得祖母对母亲的刁难是理所当然的。还有贺姝,是祖母与父亲的手笔。可怜母亲,在杨家不得安宁,回到外祖家,就怕外祖担心,还要强颜欢笑。”
杨曼清渐渐带上了哭腔。
“只怕外祖父、外祖母也是知情的,错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外祖父的心也是万般难受的。”
“所以老师才不断提携杨坚,希望杨坚能约束杨怀仁,让杨怀仁对岳母好一些,只可惜事与愿违。”裴泠将杨曼清搂得更紧。
“杨家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五郎,我母亲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查清楚的。”杨曼清说道。
“愔愔,你这样我好心痛。”
“五郎,你放心,我早已经不将杨家当做我的家,杨家人当做我的家人。他们皆当我是棋子,既然如此,我也便与他们决绝。我已经想通了这一层,便不会再为他们的无情和市侩伤一次心、流一滴泪。恨只恨,我身上还流着杨家一半的血,始终还是姓杨。”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我还一直担心你想不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伤了身子。”
“五郎,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还有秦嬷嬷、锦心,她们是真心待我好的。”
“愔愔,你放心,我今生定不会辜负你。还有秦嬷嬷、锦心,我也定会好好照顾她们,让她们余生过得平安顺遂。”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啊,我忘了,还有几个人也是我们的家人啊。”裴泠突然认真地说。
“谁?”
“还有我们的孩子们啊,他们是不是我们的家人?”
“你胡说什么啊。”杨曼清被裴泠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我恩爱夫妻,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好不好?”
“我要睡觉了,不与你胡说八道了。”杨曼清被裴泠说的不好意思,转过身去,假装要睡觉。
“哪有胡说八道,真是的。”裴泠死皮赖脸地缠住杨曼清说道。
原本有些伤感的气氛突然变得有趣暧昧起来。
杨曼清闭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