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夫人家的在陈州远房表亲,唤孟肖氏。按辈分,夫人得叫老奴一声姑妈。”
起先开头说话的婆子表明身份,想着就算竟夕刚才听到她言语中的大不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原来是表亲啊,陈州?上个月陈州大旱,颗粒无收,州中府官私扣朝廷拨下来的银餉,被一个山匪头子劫了。途中劫了一妇人,那妇人竟说在洵阳有亲戚。”竟夕缓缓说道,只见那个婆子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脸上变化无常。
“四小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领先的婆子眼中闪过杀意,差要上前掐住竟夕。
“没什么,只是来的路上,听到陈州过来避难的人说起,一时兴起,说说。”
竟夕三人会洵阳已两日有余,期间在吃饭的时候,听到邻桌在谈起最近陈州的劫响案。
附身摘了一朵花,竟夕瞧着色泽鲜丽,嗅了嗅,瞟到花间有一桶水,她准备要舀水浇花。
那婆子听竟夕这么一说,慢慢把不悦的心思打消。
绿珠看竟夕不恼也不怒,还和那牙尖嘴利的婆子说话,难道小姐没有看到旁边丫鬟婆子的眼神吗?
“哎呀!”
竟夕惊叫一声,手中的水瓢不小心倒了水沾湿了鞋,那婆子暗自骂竟夕倒霉活该,其他丫鬟婆子也暗自讥笑。
“这手不听使唤,把好好得一瓢水给弄洒了,陈州不是干旱无雨么。正好,陈州姑妈,你给我擦擦,去去火。”竟夕一本正经道。
绿珠听完愣了,原来小姐是想欲擒故纵。
竟夕不会放过诋毁她的人,对于之前的这些丫鬟婆子的话,她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也不落下。
“我可不是你的丫鬟,别欺人太甚。”
那婆子原本也是个泼辣性格,竟夕一激她,顿时火冒三丈。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这可是你说的,擦鞋怎么啦?我是傅府的小姐,你是傅府的下人。别废话,赶紧擦!”竟夕话锋一转,那婆子被竟然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旁边的丫鬟婆子也被惊着了。
那婆子迟迟不肯给竟夕擦鞋,竟夕给绿珠一个眼神,绿珠会意。
一棵小石头弹在那婆子的膝盖上,她双膝跪地,想起身,又觉得脚部生麻起不来。
“我只给你三声的时间。”
婆子不为所动,要她给一个黄毛丫头下跪已是屈辱,更何况这还是夫人恨的牙痒痒的人。
“一。”
“二。”
“三。”
三声未毕,那婆子突然拿起帕子给竟夕擦鞋,旁边的丫鬟婆子低头不语,怎么四小姐回来性情大变了?
“贱人,去死!”
婆子突然发疯般从从脚边摸到剪花草的刀,她一把刺向竟夕。
竟夕脚避之不及,她早料到那婆子不会心甘情愿给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姐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