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戏耍,无非是庞狄曾想要对农牧区的土地下手,并用偷渡老墨劳工的事情对金羊毛进行陷害,但最后……
李钦和托亚反而摆了他一道。
但正如庞狄自己所言。
现在提及已经没意义了。
就算他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他已经失去了绝对权力,而现在的话事人是李钦,此间的交流更像是一种讨好。
过往的恩怨,一笑了之。
李钦道:“你知道,那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时候我们的目的不同,我更想平稳发展,而不是掀起争端,所以只能自保。”
“我也很庆幸没有争端,否则我大概会输得很惨。”庞狄道。
李钦道:“早前的事情不提了,我们应该放眼未来。”
庞狄不可置否:“所以开放式政策,你是怎么想的?州府迟迟没有动静,瑞提亚对这件事也没有提及,长老会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这件事的发起人是你。”
在长老会眼中,哪怕是保留地的一粒沙,都属于苏族人。
五大直播过后,他们不得不选择融资开放。
但这件事该如何做,有着极大的区别,虽然酋长位置空缺,但在他们心里,李钦与瑞提亚就是无冕之王。
“为什么不直接问瑞提亚呢?”李钦微微皱眉。
庞狄淡定道:“瑞提亚还年轻,至少我们都知道,你才是那个真正的‘Bigman’。”
真正的大人物?
李钦当即苦笑,摇头道:“不,你们恐怕搞错了,我从始至终没有打算插手保留地的事情。”
???
没有打算插手保留地的事情?
你是认真的吗?
如果不是你,保留地的局面回到今天这样?
当然,不是说眼下的局面不好,反之当下大家瓜分利益,无论是庞狄,还是劳珀、奇桑索,只要最终选择站队正确的人,所有都得到了不菲的收获。
李钦感受到庞狄的错愕目光,说道:“一切的发生,都来自于托亚的遗嘱,以及长老会对这笔财富的觊觎,而我只是自保,不是吗?老鼠山遭遇袭击,托亚被刺杀的罪魁祸首难道还要我说?”
“如果当初长老会愿意接纳这一切,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当然,在你们所有人的理解里,我取得了最终胜利,而瑞提亚只是我的代言人,或是附属品。”
“不,你们搞错了!我才是瑞提亚的附属品,如果不是瑞提亚的关系,我并不想跟保留地有什么纠缠。”
“托亚为什么愿意将这笔财富交给我们?因为……你应该了解,瑞提亚是一个好姑娘,而她血液属于苏族人,为印第安人写专着发表,或是当初担任保留地教师,都是她个人对保留地的奉献与付出。”
“她的心思是纯净的,那么在托亚看来,如果将权利赋予这样的人,保留地今后的发展不会太差,至少瑞提亚什么都不缺。”
“托亚知道我很有钱,而在我们结婚时,我们甚至没有签署婚前协议,托亚的这笔遗嘱在外人眼里是巨额财富,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一串简单的数字罢了。”
“所以在最开始,你应该听说过,我曾告知长老会,我并不打算接受这笔财富!”
“但偏偏,他们发起了战争,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一段长篇大论,令庞狄彻底陷入沉思。
但李钦的话还没完——
“那么现在让问题回到原点!”
“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今后做主的人是瑞提亚,无论是托亚的财富或是权利,都属于她,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简单来说,我并没有想要对保留地怎么样,属于你们的,依旧是你们的,所以保留地未来的发展是你们该讨论的事情,保留地对于我而言,只是我妻子的一份事业,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不是吗?”
话语间。
庞狄的眼神从迷茫变作震惊,最后化作清澈明亮,他转头看着李钦:“你是认真的?”
李钦对现在的长老会而言,就好比悬在头上的利剑。
因此至今为止,大家都相对沉默,畏首畏尾,生怕出现什么错漏,得到一个凄凉的下场。
所以,庞狄才回来询问李钦的意见。
李钦苦笑道:“如果我真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我想我们不会隔这么久才在托亚的葬礼上见面,而是命令你们每个人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事,更别提……在股份分配上,我没有任何异议,大家都有收获,并且是公平的,没有人多拿,也没有人少拿。”
“所以,庞狄,如何经营保留地,你们不该来问我,而是问瑞提亚,并与她商讨。”
庞狄深吸一口气道:“呼,谢谢你,李!你的话让我安心了许多。”
李钦却又补充一句:“当然,上述所有言论,只建立在大家友好相处的前提上,毕竟我是瑞提亚的丈夫,如果有人想欺负她,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对于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吧?”
前一刻还如释重负的庞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那你TM说这么多干嘛?
搞得多么大公无私,说到底我们还不是都要忌惮你?
当然。
庞狄也明白,瑞提亚与李的结合体,本就拥有绝对权力,这是作为胜利者的待遇。
但好消息是……
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李钦并没有撒谎。
如果他对保留地有什么过多的图谋,不会一直保持沉默。
所以,只要是和平、平稳的发展,大家大可以跟以前一样处事。
并且在庞狄看来,李钦的存在并非是一件坏事。
他就像是一个保险。
在旁为长老会把守一个底线。
大家可以集思广益,并发出不同的声音,但想要像曾经那样背后玩阴招,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承受代价了。
人应该有所忌惮,否则肆无忌惮的疯狂,只会带来毁灭。
所以,李钦的存在是好事,如同定海神针,为保留地带来和平与稳定。
“我当然能理解,放心吧李,没人会欺负瑞提亚,关于与你的探讨,我会在稍后转述给各位长老……”
“不过,正如你所说,你作为瑞提亚的丈夫,对于保留地也拥有建议权,所以开放融资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李钦这才露出笑容,道:“这件事不急,我与瑞提亚商量过,州府既然不动,那我们也没必要着急,因为他们一定比我们对这件事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