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这个水道没有特别宽,否则我们只能原路返回。
我们仨开始向上爬,这种攀爬的技巧就是后背紧靠着洞壁,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保持前后的压力,不过刚刚水温太凉,导致我现在手脚已经开始发麻,吃不住力了。
好在我们这个水道已经开始由九十度向四十五度倾斜过去,由攀变成了爬。
我们没着急继续前进,而是赶紧擦干身子,把衣服穿上,大量流失体温会造成休克。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让血液循环过去后,大头领着继续爬,我在中间,爬着爬着大头突然停下,导致我直接撞在他屁股上,我恼怒道:“你他娘又搞什么鬼。”
大头嘘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道:“前面有个人,正挡在路上。”
我下意识问道:“是谁,汉生他们吗?”
大头好像伸脖子去看了一下,语气有些犹豫:“看衣服好像是赵敏。”
我一听不由头皮一炸,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他就爬过去了,“她是不是昏了,怎么不动。”
我连忙伸手去拉他,可是已经晚了,就听他突然“我操”一声,紧接着大屁股就向我撞过来。由于水道也就一人宽,我根本看不到他前面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到出来,应该有什么东西撞在他身上了。
我连忙后退几步,同时焦急的和他说:“往下趴。”
大头有了空间,撅着的屁股突然放下去,赵敏一下子就暴露在我面前,只见她脸色发青,长满密密麻麻的白毛,嘴里发出呜呜的凄厉声,双手正死死的抓着大头的脖子,活像个起尸的粽子。
我一咬牙,踩着大头屁股就要上去,赵敏低头在对付大头,我这一起身,一下让我瞥到她头发里的一张怪脸。
我惊的一哆嗦,那张脸正是我们在陪葬坑墓道里看的那种鬼脸,此时就好像长在赵敏后脑勺上一样,如果不是她低头让头发洒下来,根本不会让我发现。
看起来有可能就是那东西影响了赵敏,我心道,是不是把它搞下来赵敏就能恢复,想着一咬牙,就伸手去抓那张鬼脸。
那东西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意图,突然剧烈扭动起来,同时掐着大头的赵敏也猛地抬头看向我,露出一个极其怨毒的表情,直接扑过来。
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她后脑有个鬼东西”,就被她扑倒在地,没想到她力气大的出奇,我一下子就被死死的按住。
不过这一下也让大头解放出来,并且是在她背后。只见大头从小腿上一模,把匕首抽出来,速度极快的从赵敏头发上穿插而过,这一下力气极大,直接将那玩意从赵敏的头上扯了下来,钉在墙上。
失去宿主的鬼脸,犹如一个被太阳炙烤的海星,张牙舞爪的想从墙上下来,可是它越挣扎就越被刀子割伤,随着一股股黑水从它身上流出,扭动的身躯也渐渐慢下来,最后缩成只有拳头大小,彻底不动了。
赵军从我后面把失去鬼脸支配就昏过去的赵敏拖下去,我喘着粗气坐起来,差一点就被这娘们掐死了,歇了会,才有力气问大头:“那是啥玩意?”
大头也被掐的不轻,直到东西彻底不动了,才松开匕首,瘫坐在一旁,“看起来像一种蛊,你看。”
说着,他用匕首把那东西挑着反过来给我看,只见鬼脸的背面是一张巨大的口器,里面是三圈密密麻麻的牙齿,口器下面是两排小腿,我有轻度的密集恐惧症,看得头皮直发麻。
我撇过头去,问赵军:“她怎么样了?”
赵军刚给赵敏喂完水,放下水壶说:“她身上没什么外伤,不确定是不是虫子有毒,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看过去,赵敏脸上的白毛已经退了,只是脸色还是很难看,就让赵军把她抬起来,看看她后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赵军扒开她的头发,发现几排带血的牙印。我说,那个蛊虫应该就是靠着锋利的口器附着在宿主身上的。
我又把赵敏突变时候的情景简单说了一遍,大头也猜就是在矿坑地下赵敏被这种蛊虫咬上的。
我让赵军给她打了一针抗生素,叹气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这种蛊虫应该是靠分泌神经毒素去支配宿主的,只是不知道这种毒素致不致命。不过一般这种寄生情况,宿主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希望我们发现的及时,还来得及吧。”
我们决定原地整修一下,休息时大头突然问我:“你觉得这地的风水怎么样?”
不知道他怎么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我回忆二爷手札里的记载,“左龙蜿蜒,右虎训俯,是个风水宝地。”
大头又问:“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污秽东西,一般不是只有那些不吉利的地方才产生一些异变吗?”
大头问的我一愣,我心想,是啊,这里确实出现了很多墓里不该有的东西啊,我看向他:“你是说……”
他点点头,“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