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的一声震响,赵靖忠枪尖被斩的剧烈颤抖,他更是虎口剧震,险些拿捏不住枪把子。
赵靖忠心头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将这股劲力卸下去。可他还不待他多做反应,夏无忌再次一刀劈了过来。
唰!
赵靖忠只觉脖子一疼,便出现天昏地暗、日月颠倒的感觉,视线无限被抛高,又以更快的速度坠落。
目光最后所见,是一具熟悉的无头尸体,仍旧直挺挺的战立着,手中死死攥着一柄银枪。
“这是我?可我的头呢?”这是赵靖忠的最后一个念头,紧接着一切都暗了下去,再无知觉。
长街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的黑衣人都瞧见了赵靖忠大好头颅冲天飞起,鲜血飙的老高,成功实现了分头行动。
夏无忌嘿的一声冷笑,转身再次杀入人群中。
而又被收割十来条性命后,残存的黑衣人终于崩溃了。
能被赵靖忠带着身边的人,无不对他忠心耿耿,随时都可以为他献上性命。
但此时见赵靖忠北被杀,而对手偏偏无法击败,还如割草一般将他们的性命割走,那一种窒息的恐惧感,足以将人逼疯。
很快,这群黑衣人就溃散了,没有丝毫战意,狼狈逃走。
他们想逃,夏无忌却不肯放走,身法展开,紧追不舍,长街上又多了十来具尸体。
“张英、赵靖忠都解决了,那最后就看魏忠贤是否能够成功了。”
夏无忌抬头望天,乌云弥漫,“轰隆”一声惊雷炸开,一场暴雨开始。
北镇抚司衙门。
今夜就是给魏阉开棺验尸的时候。
整个北镇抚司似乎还是和平常没有两样,可若仔细瞧去,就会发现今夜的守卫似乎格外森严。
粗略望去,映入眼帘的锦衣卫便比平日多出两倍,隐在死角的更不知有多少。
在摆放魏忠贤棺材的大堂外,甚至能发现一队队身穿铠甲,腰悬长刀,全副武装的禁卫。
偶尔有路过的锦衣卫,也不允许靠近,立刻驱逐离开。
“或许里面正在检验魏忠贤的尸体吧。”有锦衣卫如是想道。
在大堂中,同样队列了十来个精悍兵卒,分列两旁。
魏阉的那具焦尸只是被随意的摆放在角落处,仿佛只是一个摆设。
这时,从后堂走出来数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人,带着富贵之气。身后跟着的是头戴乌纱帽,蓄着小胡子的儒雅中年男子,再往后就是手持铁剑的护卫。
如果有锦衣卫在此,定然会大惊失色。
因为那儒雅男子,正是在魏阉尸体被运回北镇抚司衙门时,出现的首辅韩旷。
就连韩旷都只能跟在年轻人身后,那当先的年轻人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把魏忠贤压上来吧。”崇祯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道。
“是。”
命令传下,很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就被带来上来,他气息虚弱,身上有许多伤势,瞧着像是受了严刑拷打一般。
“魏忠贤,你自投罗网,又不肯说实话,还让朕亲自来见你,你究竟想要什么?”崇祯皇帝皱着眉头道。
“嚯嚯嚯,陛下,你终于来了。”魏忠贤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看着崇祯帝,发出令人胆寒的笑声:“不是我想让你来,是有人想让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