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
在张秀的印象之中,现在并不是明教的活跃期,方腊在这个时候不在江南猥琐发育,着急慌忙的蹦出来莫非是觉着眼下江湖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也有乱中取栗的机会?
方腊的武功如何,当真是没有什么参照,毕竟这个世界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中武世界,且不说在华山“偶遇”陈抟老祖,单说自己的龙虎山小天师的身份,便预示着这个世界并不寻常。
甚至此刻说有一个光头大和尚,手持浮尘与金钵,在半空中高声呵斥“大威天龙”,似乎也并不足以让人惊讶。
“李帮主。”萧峰与慕容复见李怀书向他们这边儿走过来,纷纷起身示意。
说实话,慕容复觉着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个人了,此人的身份、背景,皆是一团迷雾他们慕容家在朝中并非没有人,也曾经暗中打听过鱼龙帮的真正底细。
但从中得到的反馈是,八贤王一脉,确实不曾跟鱼龙帮有过联系。
也就是说,那些江湖传言都是假的包括当年的南侠展昭、北侠欧阳春等人出身鱼龙帮,也全都是杜撰之言。
但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显得怪异江湖上热的不知道鱼龙帮的底细,朝廷是一定清楚,但为什么依旧能够容忍鱼龙帮继续打着皇家的旗号做事?
甚至地方的官府还会主动维护鱼龙帮,打压别的帮派
鱼龙帮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朝廷鹰犬的代名词了,之所以并没有被无限夸大,惹得人人喊打,还是因为鱼龙帮自身的规矩硬,带头遵纪守法这方面,也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鱼龙帮每次出手非常精准,招招皆是打人要害,将其罪证一桩桩,一件件公布出来协助官府抓捕要犯,可谓是警民协作的典范。
可以说鱼龙帮所在之地,当地的治安都能直接翻一个台阶,口碑十佳。
张秀坐在二人对面,问道:“不知两位对于聚贤庄一事,作何打算?”
萧峰沉吟片刻,道:“萧某身份复杂,如果贸然前往聚贤庄,恐怕反而会激起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复则是有些心虚,先是在“李怀书”身上打量一阵儿,才缓缓开口,道:“慕容家的名誉绝不允许旁人污蔑,在下是打算前去聚贤庄与其对质的。”
“哦。”张秀闻言却是向慕容复看过去,沉声道:“据我所知,人家似乎并没有冤枉了你。”
张秀这话一出,一旁的阿朱面上已经有了几分震惊,虽然她很快的掩饰过去,但并没有瞒过一旁的萧峰,萧峰下意识皱了皱眉,而慕容复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笑道:“莫非李帮主也听信了这些传言?”
便面上稳如老狗,其实慕容复心里慌得一批,心说:不好,此番怕是真的暴露了。
虽然慕容复内心极力的劝解自己,对方只是在用言语诈自己,但对方“李怀书”的双目的时候,慕容复心慌了,这一刻他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方一直都是知道的。
上次在大理见“李怀书”没有说透,便认为对方并不知道慕容家谋算复国的意图,现在看看还是大意了。
只是你上次既然装不知道,这一次就干脆装到底啊,为什么偏偏当这萧峰面说出来啊!
慕容复心中这般想着,便下意识往萧峰处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萧峰皱眉的神情,还不等他来得及移开双眼,便看到萧峰也向着他看过来,两人霎时间对视一处。
要不然说男人之间的默契就是这样神奇,双方只是一个对视,并没有多言,似乎便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自己想到知道的。
萧峰把原本平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的支起来,双手顺着指缝交叉在一起,缓缓贴近了自己的脸颊,食指放在鼻尖下,贴着上唇,两根大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将视线投向了“李怀书”,作为一个契丹人,实在是没有立场去管人家鲜卑慕容氏想要复国的遗志。
如果他是宋人,跟定是要跟慕容复理论一番,现在还是听听李帮主怎么说。
“哎”慕容复见状,知道自己是装不下去了,现在还能赌一把,就赌“李怀书”对此事的态度,从目前的状态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否则现在在这里跟自己说话的就不是“李怀书”本人了,必然是东方不败或者是独孤求败中的一位。
长叹一声之后,慕容复终于开口道:“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大燕皇族后裔,复兴大燕,确实是我慕容家的组训但我可以保证,那些江湖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慕容复虽然不成器,但还不至于做杀人夺财这样的小人计量,而且在下一向都在西夏运作,纵然果真某图复国,西夏李延宗的身份,岂不是要比姑苏慕容复强过百倍?”
萧峰见慕容复终于承认,嘴角擒笑,只是眼神稍稍有些冰冷,连带着阿朱也不敢跟他亲近,稍稍撤开了些距离。
刚才这一瞬间,萧峰忽然想清楚了许些事情,沉声道:“我似乎知道令尊慕容博,为何要家传消息,促成中原武士在雁门关外围杀我们一家了。”
萧峰的话,让慕容复也稍稍一愣,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算计?
“愿闻其详。”
他是真得没想到。
“我爹身为契丹皇后的亲军教头兼统领,更是契丹第一高手如果死在了中原,阁下觉着契丹是否能够善了?”
慕容复陷入沉默之中,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道:“萧兄的意思是,我爹为了挑起宋辽两国之间的争端,故意假传消息,一旦宋辽两国因此开战,我慕容氏便能趁势而起?”
慕容复的话说完,阿朱的面色依然是一片苍白,只觉自己的自己同感情稍有起色的萧大哥即将渐行渐远。
“但有一个问题。”慕容复并不轻易认输,而是反问了萧峰一句,道:“那为何三十年前并没有发生宋辽之战?”
萧峰一时语顿,以上本就是他偶然灵感突现的猜测,慕容复这个问题,还当真是将他问住了。
不过此地并非只有萧峰一人,一旁的张秀结果话茬,解释道:“时间往前推三十年,不还要再多推几年一直到契丹历重熙二十四年,也就是大宋北宋至和二年,辽兴宗耶律宗真在外出巡幸时身染重病,不久去世,时年仅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