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女人的衣服,男人也是穿得的。
现在,他就好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
寥寥剑台上,他急攻几手,好似是心急愤懑。
他说,
“你的心乱了。”
他说,
“不,是你上当了。”
剑丝几转,身形绕绕。
他的面庞不知什么时候化作了女儿颜,颦颦笑意,却是化作了切耳呢喃。
姑婆常笑哀女怨,怎就知了那一盘金扣挂在了头,心就已不是自己的了。
这一剑叫做殇颜。
红衣唱却了殇颜损,锦瑟断锦瑟,长歌化长歌。
“这一剑,不好。”
小道士说。
他的剑在这一剑下化作了绕指柔,就缠在了那刺出的红衣剑上。
将她那哀怨心思冲淡了些。
“相思潺潺化作了眠。既有哀怨心思,何不相忘于江湖。”
他说,他做。
现在,他能够确定了。
这的确应该是个女子,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乱花花转,水零零错。
试问泪眼何处,怎就道,不哀愁。
看她的样子,年龄并不甚大,该道是女子果真是成熟的太快,倒是少了一份年幼时的青涩。
“不若忘却。”
他说。
不若,忘却。
……
剑,依旧还是刺了出去。
这是比剑,不是谈心。
对手自然是不会在小道士寥寥几句嘴炮下就那样停却。
不过,也许总归不算是做了无用功。
也许是他哪句的确是点到了地方。
所以,现在她的心乱了,她的剑便也就乱了。
心乱乱缠,剑乱乱缠。
这一剑,叫做乱缠绵。
缠绵难解相思意。
乱缠绵,乱缠绵……
“哦?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破了。”
老道士灌了一口酒,眼神中带了一丝玩味。
他说,
“倒是一柄好锤。”
能够锻剑的好锤。
一旁的诸葛没有吭声,她也不必吭声。
她不懂剑,就好像是她不懂那老道士一样。
她只是瞧着那小道士好像是变得有些岌岌可危,所以眉头就都皱了起来。
“情丝化落叶,相思乱缠绵。没想到的我的这一剑竟是被这样破掉的。”
不错,本也就是。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相忘于江湖,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死缠烂打。
她爱他,她便要把他攥在手里。
毕竟,她是个年幼性子,爱情也是年幼的。
“不过,”
小道士说,
“倒也不是那么难以解决。”
剑,不知在什么时候化作了清风,已然失去了实体。
剑气料料峭,风声簌簌转。
逍遥一游歌,踏歌,踏歌。
这是他自己的剑。
这一剑,他叫做大风。
风声起,风云动。
这不是一招很完善的剑,但是他却是独属于小道士自己的剑。
剑,是心。
心动,则剑动。
不知何时,小道士的手腕好像挽起了轻蝶舞。
蝴蝶蹁跹去,却道是,忘记的是我是我。
蝶,蝶,蝶。
一剑化三鞘,剑剑套在了剑剑上。
她的剑是乱,他的剑是梦。
迷梦处,情殇已往,往事即究,便也就不必再割舍了。
所以,接下来,他这一剑叫该叫做忘。
忘了你,也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