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简单单的锋和锷。
但是,这样普通甚至有些简陋的剑,在他的手中却已经不是那么普通。
现在,他只是微笑着刺出了自己的剑。
普普通通。
甚至都没有小道士的那三九一般带着些威势。
但是,那毕竟是一柄很厉害的剑。
所以,那柄很华丽的刀有些仓促的迎了上去。
零落间,却是险些抖落了凡尘。
倒也是,一个从小就被推到了高位的刀客又怎么可能会体会过那样的普通。
他是个骄傲的人。
因为他的经历值得他去骄傲。
他三岁学刀,五岁便就去屠了一个山寨。八岁学文,十二岁推演出了自己的第一式刀法。
那是一柄好刀,一柄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灌注了花言巧语的好刀。
所以,好刀并不理解破剑的事。
就好像是有家的人难以理解那离恨带来的痛楚一般。
很很正常,非常的正常。
现在,两个人就只是站在那里。
好像谁也没有动,许久都没有动。
天,阴了。
白夜秋沙冷,一曲添了凉。梦里彷徨三千色,烟拢寒窗,夜色潋潋。
夜,黑了。
就在这黑夜中,小道士猛然惊醒了过来。
他就好像是做了场梦,梦里两人已经交手了三千合。
不分胜负。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都没有动。
总也是没有动。
甚至连那山巅的寒雪都还是那般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诸葛要带着他要下山了。
因为周围变得越发的压抑,天空也变得越发的压抑。
也许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不会这样的克制。
所以,
“你说,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吗?”
小道士问。
诸葛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问,
“怎么?刚刚你是在发呆吗?”
她上前揉了揉小道士的头,笑着道,
“难道我们未来的小剑客感觉他们的动手不够惊天动地,莫名地感觉有些小失望?”
“不是的。”
小道士沉默着摇了摇头道,
他说,
“我以为我刚刚看见你哭了,但是你没有。我以为我刚刚看见了他们那好似是带着些意境的招式,但是转过头来,也没有。我以为我看到了,但是事实上却并没有。他们出手了吗?”
小道士问。
他好像有些迷茫,又有些失措。
他说,
“难道高手的对决,便就都是这样的吗?”
诸葛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晌。
她问,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山腰时听到的声响吗?”
小道士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所以,诸葛说,
“可是,我没有听到。”
她说,
“这一切本也没有发生。那就好像是他们逸散出来的意念被你捕捉到了。再加上你自己的想象,自然便也就有着一些奇怪的招式。就好像是他们,本只是在那山巅对峙了三个时辰,可是在你那里却已经成了一场了不得的比武。究其根本,还是你太弱了些。”
是啊,的确太弱了些。
小道士有些沉默。
他摇了摇头,好像是笑了出来。
“那么,我们便就到了那荒漠吧。”
他说,
“我还有两柄剑没有见识过。”
“见过了这样的比武,我倒是也手痒了些,想在山下在多待些。”
“也许再磨一磨剑,我就不再是那么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