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女人似老虎,性喜食人。
肉弃之,独食心。
情人心。
虽然小道士并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单纯道士。但是对于老道士的这句箴言,他却还是表现的有些深信不疑。
毕竟,事实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好女者,精气不达,百炼不通。整日无精打采,心神不属。偶见时,又卑躬屈膝,伪言伪语相对,挖空了心思去讨好了那女人。
说是人间百味好,却总是被伤得心肝肺俱丧,眼泪鼻涕横流。
恍惚间,哪里来的一副失落色。
所以说,果然吗?女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麻烦!麻烦!麻烦!
当然,这也只是那小道士在见了那女人之后的想法。与胡九无关,也与作者无关。
他只道是就在这船上,存在着一个吃人的女人。专挑人心弦,食人心肝,勤调戏不辍。
所以他躲之避之,不愿与其见面。
就在这艘画舫上,他愿与任何人接触,却唯独视那女人如蛇蝎,如毒药。每多交流一刻,便就是中毒一分,百药难解。
所以,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怎的就心思一转,上了这艘船上。每日瑟瑟如煎熬,少了几分赏风光的机会。
“你很怕她?”
这是那送酒的久儿。
她看着他,眼中露出了一丝调笑。
只是在那小道士望过来以后,又连忙揉了揉脸,装作一副正经色,问道,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她?”
“也许吧。”
小道士拔出了那莹如春水般地剑,皱着眉回答道,
他说,
“食人者,身有毒药。百般颜色之间,藏着勾心斗角之错。只不过是冷丁一望,便就心脏怦然而动,心绪难安。”
“我只是怕,若是我再见到她时,怕就是要中了锥心之毒,一遭修行毁于一旦。”
所以,听到了这小道士的解释,久儿显得有些玩味。
她当然知道,就凭着那女人和那老道士之间的关系,她便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她只是沉吟了两声,便就低声说道,
“若是如此,那你离她甚远倒也正好。”
“不过,”
她摇了摇头道,
“毕竟,她是这画舫舫主,整个画舫都是她的印记。与其躲之不见,不若就直接跳出樊笼,自己驱船可好?”
船,这里是有的。
每一艘画舫旁里都预备着小船,以备不时之需。
她想要戏弄他,却不愿在了画舫中戏弄他。
说到底,这也是一个有趣的事情。
与其让他在这里疑神疑鬼,不如便就送他一程,自得驾艇便是。
倒也省了几分猜忌。
只不过,出于女人的恼怒,教训一顿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就在小道士有些疑惑间,他被领到了那小船处。就在一旁女人的笑语中,驾艇而逃,十足的狼狈。
“他走了?”
“走了。”
“哼,口是心非的假道士。说是怕丢了修为,其实也不过是遮掩自己的小心思。如若不然,那还为何要登上了我的船。果然,与他那师傅一样货色。”
听着那女人的骂声,久儿浅笑应道,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一个是安然享受,一个是视如蛇蝎。一个是片叶不沾身,一个是直接便就跳出了那樊笼,狼狈脱身便是。所以说,若是相比,那小道士还是有些不如的。”
“可是,他很识时务,不是吗?”
“是的,所以他也只是要被你戏弄。而那个老道士,却险些丢了性命。”
“毕竟,我是个女人,吃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