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娘子她没事吧?”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屋外,一名穿着打着许多补丁的儒衫的青年男子脸上表情颇为焦虑的向着屋内问道。
一旁的老者忍不住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这书生好没道理,你家娘子身犯如此恶疾,得亏我家公子悬壶济世,免费为你娘子医治,你却一再催促。读书人的礼义廉耻,都被你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儒衫青年听闻老者如此言语,脸上顿时露出惭色,嗫嚅着说道:“是小生妄言了,请先生勿怪。”
此时,屋内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公子无需介怀,是我这家仆太过失礼了。黎叔,向这位公子道歉,顺便替我取一碗水来。”
儒衫青年闻言连忙摆手道:“不,不用的,小生岂敢受长者之礼。。。”
但是那老者却没有理会儒衫青年的意思,只是脸色难看的朝着他施了一礼,便转身到院子里的一个水缸中,有瓷碗取了一碗水,然后从窗口处递进了屋子。
屋内,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轻人从窗口处接过老者递来的水后,转身回到床榻旁。
在床上,正躺着一个浑身长满脓包,模样极其瘆人的女子。
年轻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纸,紧接着,那符纸居然凭空燃烧了起来。
只见其熟练的用盛着水的瓷碗接住了符纸燃烧后落下的黑灰,然后轻轻摇晃着手中瓷碗。
片刻后,那碗中之水,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年轻人走到床边,用一个洗净的竹签轻轻拨开床上女子的嘴,再将水碗递到她的嘴边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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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刻钟后,那青袍男子推开茅屋的门走了出来。
那儒衫青年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颇为急切的问道:“先生,我娘子她如何了?”
青袍男子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
儒衫青年闻言大喜,强忍着冲进屋内的冲动朝着青袍男子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先生大恩犹如再造,他日若先生有何吩咐,小生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一出,青袍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老者便出言嘲讽道:
“酸秀才,若是有我家公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凭你?能有何用?”
青袍男子听到老者这番言语立刻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儒衫青年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他笑道:“长者所言小生深以为然,但小生亦有些许不同的见解。”
“小生资质平庸,无王侯将相之才具;然,庙堂之高才有兼济天下之能为,草莽之匹夫亦有纠纠轩昂之热血。先生大才固非小生可比,但世间万象,一人之力如何能万全呼?长者焉知小生将来亦于先生无用呼?”
青袍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没有想到这镜州荒芜之地也有如此不类凡俗之人。
于是他笑道:“公子谈吐不凡,将来必有一番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