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妩被两人的突然出现惊断思路,怔愣片刻后,连忙冲身后的两个婆妇喊:“快,别让他们带走大哥!”
两婆妇上前抢人。
两男子狞笑的看着苏玉妩和两婆妇,恶狠狠的啐道:“哪来的三个臭娘们,识相的赶紧滚,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不怪两男子不识货,苏玉妩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织金镂花的蜀锦衣裳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全身素净无半只金银首饰,蓬头垢面,加上面相生疏,两男子本能的以为她们是投奔苏家的穷酸亲戚。
听见自个连同苏玉妩被对方秽言羞辱,两婆妇又惊又怒,却忌惮苏彦在他们手上,不好轻举妄动。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苏玉妩焦急万分,突然灵机一动,抹下手腕上的芙蓉玉镯。
“放了他,这只手镯归你们!”
两男子盯着苏玉妩手里的芙蓉镯子看,眼珠子快都瞪出来了。
“真的假的?”
“口说无凭,除非……你给我们立个字据。”
“对!立字据。”
两男子是个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苏玉妩手里的镯子是冰种蓝田玉,玉中极品,这么一只品相上佳的冰种蓝田玉手镯子,至少百金以上。
不过,他们贪财却也不是蠢人。
能拿出这么贵重的首饰,连半丝犹豫也没,这小娘子怕是有些来头。万一他们这头接了东西,转过身对方去报官说他们是强盗,将他两人下了大狱,那才得不偿失。
换作以往,他们也不会如此敏感。
这不,他们手里这主儿不正是中了这样的圈套,堂堂尚书府公子,落得个窃贼的名声,有前车之鉴,他们哪敢大意。
苏夫人自以为行事周密,可她却疏忽了刘家。这两人,正是刘家的二爷刘喜派来看守住苏彦的。夜里,两人又冷又困,又见苏彦老实,便躲到暖和的地方睡觉去了,这才给了苏玉妩可趁之机。
其实,刘家二爷刘喜也不是轻浮草率之人,将这等机密之事张嘴乱说。
可他有个嗜好,爱逛勾栏瓦肆,某日高兴喝多了几杯,醉意熏然不免得意起来,将苏夫人许他黄金百两,外加一个八品县令的好事讲给一个小姐听。小姐听了觉得稀奇,天底下还有这样掉馅饼的好事,一边给刘喜灌酒,一边多嘴问了几句,刘喜越喝越高兴,索性竹筒倒豆子将苏夫人嘱咐他的事讲了出来,小姐听了觉得有利可图,又告诉了这两人。
三人以此威胁刘喜,刘喜迫于无奈,又正好缺人手,便给两人派了这趟差使,许诺事成之后每人可得二十贯钱。
两人本就是鸡鸣狗盗之辈,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为人刁滑,见了苏玉妩手上的东西,起了贪意,又怕招惹上麻烦,索性提出条件。
苏玉妩当即答应:“我可以写字据,可这里没有笔墨纸砚。你们先放了他,我这就让她们去取纸笔来。”
见苏玉妩如此痛快,两男子又有些举棋不定了。
他们只要控制住手里这人儿,事成之后妥定能得四十贯钱。
面前这小娘子虽出手阔绰,却底细不明。他们混迹市井坊间,向来明哲保身,不招惹达官权贵。若不是急需用钱,也断不会勾搭上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