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秦文玉一人察觉到了。
或者,比他先一步进入祭宴之中,并且进入了最内圈,已经拥有六枚九眼勾玉的羽生文心在这方面比他更加敏锐。
刚才公寓里大川美香的残肢在动,和她一样死于鬼手的江口美加的尸体会发生什么?
那两位留下来看守江口美加尸体的警官就算没有死于鬼手,也绝不会像刚才那样,面不改色地在街头东张西望。
秦文玉被羽生文心这样一推之后,下意识地选择了羽生文心将他推去的那个方向。
而师云安和包括濑户警部在内的四位警官则是拼命地往鬼押县更深处逃离。
鬼押县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县里的人又为什么会尽数消失?
这两个问题不断地困扰着秦文玉。
羽生文心就跟在他身后,两人的速度非常快,现在的祭宴之中,没有那种体力不支,被鬼一追就仓皇倒地的人。
也没有看到了恐怖现象就大吼大叫的人。
从进入祭宴的那一天起,大家就明白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遭遇会是什么。
他们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而且不是较为平静安详的死亡,而是伴随着巨大痛苦和恐惧的死亡。
承受不住这种恐惧与心理压力的人,早就选择了另一条路。
至今祭宴的四十九把骨椅都没有坐满,有的被诅咒者死于鬼手。
有的则是选择了自我了断。
而剩下的,像玉木一,羽生文心,师云安这样的人,早就被磨练出了最坚韧的求生意志。
他们哪怕是被鬼逼到了绝境,也不会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那两位也许已经变成了鬼的警官并没有追上来,两人的脚步逐渐放缓。
秦文玉的喘息平复了一些后,问道:“刚才,你为什么推我来这个方向。”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羽生文心沉默片刻,道:“不能和师云安先生呆在一起。”
“为什么?”秦文玉带着疑问回头看向他。
这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长发男人,即便是在剧烈地奔跑之后,都没有显得狼狈。
“你怀疑他会害我们?还是,你怀疑他就是这次红级祭宴中的鬼?”
秦文玉提出了两个猜测。
“师云安先生的能面,并不是鸣泣,”羽生文心忽然道,他目光中似有回忆,“我和他是同时期被祭宴选中的,我们的第一次祭宴也是一起执行,那次之后,我获得了我的能面笑,师先生获得了他的能面泣。”
秦文玉眉头一抬:“那他的能面为什么变成了鸣泣?”
羽生文心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一次青级祭宴,那次只有他一人存活下来,回到祭宴,他的能面就发生了变化。”
到这里,羽生文心看向秦文玉:“能面变化之后,他的性情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师云安先生本来是一位拥有浪漫诗人气质的画家,可现在”
“我怀疑,那次青级祭宴并没有完全结束,鬼也许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和他融合在了一起,”羽生文心没有任何保留地出了自己的猜测,“总之,师云安先生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
竟然还有这种事?
秦文玉还是第一次听。
“能面还会发生改变的吗?”他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