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溪亭感觉到拉着她胳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转身,看到吕珂低头不语,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刚刚与她对话的那名差役大哥,他——已经死了。
“吕珂,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这么做?”王溪亭已经完全忍不住奔涌的泪水,所有积蓄的东西忍不住都涌了出来,她明明是想要让自己的内心得到些许安慰,可却硬是紧紧咬住牙关故作坚强。
“要来的都来了,你害怕吗?”吕珂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王溪亭狠狠地擦去脸颊上的泪珠,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有着由悲伤转化来的怒意,她想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谁,因为,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那你打算如何?”吕珂面无表情地问道,竟是以一种奇怪的语气,就连眼神中都掠过一种奇怪的东西,露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怎么?你后悔了?”王溪亭看得出来那种眼神的暗藏意味,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双充斥着冷气的眼睛问道。
“只是我没想到,现在的事情会发展得如此复杂。”吕珂幽幽地说道,仿佛面前的一切与自己毫不相关。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溪亭睁大眼睛望着他,可是对方的眼睛却闪开了她的投过去的目光。
“事情有变,计划不得不改。”吕珂直直地站立着,没有丝毫要帮她的意思。
“你······好啊,你不管了,那你走啊!我管!”王溪亭愤怒道,转身的那一刻,她又回过头,“吕珂,没想到你是如此反复无常之人!我拿你当做知己真是我瞎了眼,以后,我们最好再无交集!”
王溪亭决然转身而去,头也不回地跑向了门口旁的马厩。
身后的那个人,手中的暗镖已经执到袖口,却还是收了回去,只是紧皱着眉头,默默地看着那个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而面前,有一根睫毛飘摇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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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里,朔风和飞云正在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看到王溪亭来了,立马迎到了木栏口。
王溪亭快速解开朔风的缰绳,正要拉着它往外走,飞云却蹭着她的手,看起来有几分留恋。王溪亭向着刚刚走出的方向望了一眼,刚刚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她暗自咬了咬牙,推开了飞云凑过来的脑袋,骑上马背飞速奔去,可眼前的一切却早已是模糊一片。
去京师的路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王溪亭一路上只是不停地催促着朔风,让他的脚步没有一刻减缓,可是脑子里却都是各种回忆。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幕幕片段,对她来讲应该很是奇怪吧。那些片段都是与吕珂的初见,以及之后一起查案的点滴,她居然开始不停地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碎片,那些吕珂信誓旦旦也好、不经意间也罢——那些他对她许下誓言的片段。
回忆是一个令人反省的东西,她开始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吕珂的意思,以至于闹得如此场面,可她分明记得那冷漠不顾地脸庞,以及那冰冷的目光,深深刺刻在她的心上,若说不相信,可是这些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