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刘皇后极善政事,为圣上分忧不少,还曾代圣上批阅奏章。而人们都深知大唐女帝武则天之事,现状与其极为相像,即便刘皇后真的无心谋位,怕也会引发各种猜疑,想必,问题就出在这里。”紧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知朝中何人与刘皇后不和?”
“莫非是他?”张远辰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你知道是谁了?”
“朝中皆知宰相王钦若素来与刘皇后不和,就是几次上书皇帝的密谏,都特地要求皇帝亲自过目,若不是他为一朝宰相,恐怕皇上也不会对其如此尊敬。”
“他为何如此小心,难道他的密谏曾被刘皇后看到过?”
“这也无法定论,我毕竟只是一府的游侠,对于宫中之事,听闻甚少,也唯有这些极为盛传的消息,我方能听到些。”
王溪亭眸光黯淡下去,想来也是,宫中人物关系复杂,本就微妙难查,若非久观,的确不能得知其中巨细。
“如今京师情况如何?帽妖出现可有何规律?”
“我命府中衙役去各坊巡查,根据皇上之意,一旦有危言危行之人,都要抓起来严加拷问,逼迫其说出谣言之始。”张远辰默默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此法虽见效显著,可是无辜之人牵连甚广,多少人为了奖赏出卖了身边的人,可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可言。这边抓起来的人,多为无辜吧?”
“虽有,但也并无可疑之人。”张远辰缓缓说道。
“哦?真的有?都是什么人。”王溪亭惊讶,没想到仅仅一天多的时间,这种方法竟真的取得了有用的信息。看来,方法百种,利弊均沾,只看主谋之人能不能舍小伺大。
“一个和尚,两个术士。”张远辰淡淡地说道,“据举报之人所言,他们都会一些奇异之术,并且也多次用过。”
“你信这些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何不信,又有何可信?”他目光转向王溪亭,似乎那种眼神就在跟她说,这其中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王溪亭低下头沉思片刻,似乎还在因他刚刚的话而思索什么,可是又很快抬头,目光坚定不移,直直对上那片深邃,“那你相信妖异吗?”
“同理。”
“那为何帽妖一案,你还接手?”
“皇帝有命,我不可再作推辞,况且,此案作法夸张,声势浩大,影响甚远,我对此事,并不相信。”张远辰轻描淡写地答道。短短几句就说出了双重原因,他果然是个冰冷至极的人,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这三人现于何处?”王溪亭看他如此,便直接问了下去。
“第三重院,玄狱堂。”
“我能否去看看?”
“可以,不过,雨停之后方可前去。”张远辰说着,默不作声地从茶壶中倒了一杯水,递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