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亭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竟有些湿润了。
她很烦自己这样。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很少会像其他女子一般会有什么触景生情。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大概是一个另类吧。
视野模糊,她立马伸手拂去那片雾气,在一排瓷瓶中,一眼看到了髓玉膏,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重将箱子锁好后,快步向着前堂走去。
“快拿过来,我来教你们怎么上药。”任语堂刚看到王溪亭低头快走的身影便喊起来。
王溪亭觉得自己的状态不会被人发觉什么,这才抬起头。却发现仅自己刚刚离开这么一会,师父就已经将他珍藏多年的普洱拿出来沏了,正有滋有味地喝着。
石真也咕咚咕咚连喝下去好几口,王溪亭看到张远辰的面前也摆着一盏茶,只是他还没有动。
“哦。”王溪亭淡淡地应了一声,又狐疑地看向的确有些反常的师父,她从怀里掏出那瓶髓玉膏,递给师父,发现他目光一直都落在张远辰和药膏身上。
“溪亭,你的。”张远辰看着任语堂正在用小药勺从瓷瓶里掏着什么,他便端起手边的茶水,对王溪亭说道。
“我不渴。”
“给你。”张远辰坚持道。
“哦。”王溪亭迟疑地接过,掀起茶盖咕咚咕咚就是两大口。
她心满意足地抬头时,才发下张远辰正看着他,不只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烛光昏黄她也看不清楚,不过她心里想着,肯定是自己刚刚喝水太急,样貌不好被嘲笑了吧。
任语堂将髓玉膏用小巧的瓷勺放到一支洁净的木签上,木签有一个略宽扁的头部和一个略细窄的尾部,头部一侧是一块整齐的毛刷。木签的中间则是一个细小的凹槽。
他将髓玉膏放在了木签正中,取来蜡烛,将木签靠近,那团晶白色的药膏慢慢融化,成了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顺着凹槽缓缓流注到木签头部的毛刷处。
待到最后一块药膏化完,任语堂迅速将至涂抹在伤口,经那层晶莹的覆盖,伤口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红肿了。
王溪亭不知道这药中是何成分,也不知道这药膏会不会很疼,她只从张远辰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信息。
“年轻人,不错嘛,这可是用龙齿、白酒、硫磺和犬脑混合而成,我曾亲身试药,这药可是有很强的烧灼感啊,可到了你这里,你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真不愧是经是第一少侠,果然非比常人。”
“您说笑了,我也是普通人罢了。”张远辰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可是他的额间分明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就按这样的方法,按时涂抹,三天之内无异常情况即可无事。”任语堂说着,将髓玉膏的瓷瓶递给他。
“师父,我们……”王溪亭才要说下去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有事就去吧,这个案子也有些时日,早些结案,也好帮你爹了却一桩心头大事。”任语堂转过头将茶盏端起,兀自喝了起来。
“多谢师父!”王溪亭从未跟任语堂如此客气过,可当下她就有这么一种莫名的冲动,不由得说出这四个字。
任语堂挥了挥手,没有转身,“快走吧,案子急迫,延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