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快步回府,摸上腰间的佩剑时,却发现原来是丢在了师父那里。已经走出去了两条街,无奈之下,只好又折回去。
她走到门前,起风了,周边树木都沙沙作响。
她紧了紧衣服走进去,看到自己的佩剑正放在院里的石桌上。
任语堂彻底昏睡了过去,手边还放着刚刚送去的酒坛,不过已经变空了。
院子里高低参差的树被风吹下了不少叶子,黄的绿的,斑驳地缀在地上。
王溪亭拿过佩剑,下意识的放回腰间,却在握住剑鞘的这一刹愣住了。
她看向石桌,层层阴翳阻挡着太阳的光芒,石桌的位置处于正阴凉处。
可是,自己的配剑,为何……为何是温暖的?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手柄的部分残留着的几许温度,与她触及到剑身的冰冷温度,是有极大不同的。
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叩击了一下,那种疼痛是她才经历过的。
环视四周,可只有参天的树木,伸展着浓密的枝冠,摇摇直冲云天。
刚才的那阵风,止了,徒留细微的气流,带动着零散分布的几片叶子翻动着。
王溪亭早已湿了眼眶。
她环顾着,却什么都看不到,她哭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眼前就是空荡荡的院落,除了醉酒熟睡的任语堂,就只有她自己了。
“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了,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王溪亭哭的不成样子,她没有掩饰自己如此的一面,反倒是想把所有真心话都倾倒在这里。
可这个院落,上上下下,除了她的低声抽泣,再无其他声响。
王溪亭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久到不知哪里来的零碎的阳光都落到了她站着的这片阴凉。
“你若是还活着,却不肯见我,那我会一直不要脸地等你;你若是死了,想必也会再回到这里看看,也可能现在就在这里……我不管……我不管你怎样,我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你!”
她抽泣着,用手触摸着每一寸空气。
“你听着,你最好平安无事,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王溪亭握住了佩剑,那唯一的一点温度也已经消退,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长长的睫毛划落,“你若是都听到了,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我,那我不阻拦,可我希望,我们能再见一面。”
说完,她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痕,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整个偌大的院子,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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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珂他没有死,对不对?”王溪亭颤抖着声音,捧着茶盏的手也是颤抖的。
“亭儿啊,你为何如此执着啊~”王嗣宗长叹了一口气,他缓缓站起,刚刚伸出的手又无奈地放下。
“事情也并非你我所愿,可事实就是事实,何月他们验尸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样的身形,这样的年龄,而他又偏在此时消失,就连他的父亲吕大人,都如你我所见,被凶手杀死了啊!”
“不!我不信!”王溪亭手中的杯盏划落,落在桌面上,转了几圈才停下,溅出了一片冷茶。
“唉~你又何必如此呢?”王嗣宗犹豫了片刻,还是再次开口,“何月和张少侠都待你不错,可你为何偏偏困于一个已经离去的人!”
“不……我是不会相信的!你们也休想将此事蒙混过关!吕珂不会死的!我要一直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