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多远呢?说起来他也是不清楚的。他只知道,自从对她有种特别的感情以来,他便不敢刻意去接近她了,怕她发觉什么,怕她离开。
“是啊,有多远呢?我又怎会知道呢?”何月放下徒然握住的手掌,“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冷面的公子,可谁都不会知道,我在面对她时的心是如何炽热,包括她,也不会知道。”
“那您既然知道王姑娘可能不会领会其中的意思,为何不明显一些,直接说明?”叶溟不解道。
“我若是说明了,她若是不情愿那必定会与我疏离,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宁可不说破,也要一直在她身边。”
“可是……”叶溟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您不去争取,王姑娘身边就会有其他人去填补,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人进了她的生命,成了她的挚爱,你又该如何呢?”
何月不语。
“既然舍不得将她交给别人,那就不如交给自己。要么去与她说明自己的心意,全心全意对她好,要么就能放得下,能容忍他身边的其他人,可是,恕徒儿直言,您这两者,似乎都没有做到。”
“是啊,”何月苦笑道,“我一边不肯去诉说心意,一边又在意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这次是吕珂,下次可能就是石真,张远辰……”何月面色严肃,即便夜色很深,但浅浅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依旧是凝重的表情。
“可是,石真他只是一个少年,王姑娘也只是将他当做弟弟般看待,您为何还如此不忍?”叶溟语气中有些急虑。
“呵……谁知他会如何心思呢。我不管是谁,是什么样的情感,只要有关,我都会放在心上。”何月冷冷的说道,就连吐出的话都瞬间和周围的冷气融为一体。
叶溟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夜色很深,人心亦是如此深重。
——————————
这段时间,王溪亭不吃不喝,瘦了一大圈,手指都变得纤细了许多,脸颊如同被削去一部分一般,真个人面色蜡黄,看起来气色很是不好。
转眼间案子过去一个月了,王溪亭又重复着帽妖案发之前的生活,她自然是想去继续探查案子,王嗣宗却不肯放她出去,她只有整日坐在府里的石凳上,扔着石子尽力回想着案子的情节,看着溅起的涟漪发呆。
王嗣宗找过张远辰和石真,说明情况,毕竟他们是王溪亭的好朋友,他希望他们能多去看看她,劝劝她。石真听后就炸毛了,排着胸脯大声说着若早些知道,定不用他的请求,自己就会天天去看她的。
一大早,石真就在府门大声叫嚷着,看门的老伯还没睡醒,揉着眼睛去开门,门刚打开,这小子就蹭地一下钻了进来。
石真一早就去曹婆婆店前排队买了许多桂花糕,樱花酪,冰糖冷元子,瓜子,二锅头等等。经过了一夏,冰糖冷元子本已断货,可石真知道曹婆婆肯定还私藏着些冰块,不依不饶地愣是在店前夸了曹婆婆半个时辰,不料丝毫不管用,他不得已在店前摆了几只老鼠的尸体,吓得姑娘们都不敢去买东西,这才求得曹婆婆独一份的冰糖冷元子。
至于这些吃食,说来也很奇怪。有人在他屋里扔了字条,纸上说王溪亭最爱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