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亭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只是倒吸了一口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我一个人是不行，但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力量感化旁人，这样这个队伍就会壮大，才有更多的希望。如果谁都不管不顾，只会自私地担忧自己的得失安危，那才是无药可救！”

“你说得对，可我问你，你又有什么样的方法使别人能理解并加入你的队伍呢？”

“这些我会想办法的。”

“还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如若要聚众，定然会引来反对，尤其是那个强大势力的反对，到时候，他以聚众闹事或者篡谋皇位为根由，也会将所有参事之人赶尽杀绝。”张远辰侧目看向她，“你若真的要这么做，那就要把握好分寸，别让别人摸到把柄。”

“嗯。”王溪亭低声应了一声。她看着这个人的侧面，轮廓依旧勾勒着清冷孤傲，他紧抿的薄唇似乎昭示着他的薄情，她本来想说什么，却还是望而却步，转身离去了。

——————————

石真在东角楼等了王溪亭很久。

他手里的一小把谷粒都被他一颗一颗地喂了小玉，小玉自从来了东角楼，就变得温顺了些，至少在吃食的时候如此。

看着小玉吃饱了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了，石真忿忿地说了句“没良心的小玉”，就守在窗户边趴着等待。

王溪亭到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小玉正在高高的屋梁上飞来飞去，王溪亭无奈地在石真的脑门儿上轻弹了一下，石真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玉你不要咬我！”石真半眯着的眼睛看到了王溪亭的身影，他立马揉了揉眼睛，极力清醒起来。

“溪亭姐，你回来啦？怎么样？”

王溪亭摇了摇头，“事情已成定局，不会因我的猜测改变什么的。”

“远辰哥告诉你的？”

王溪亭微微点头，“石真，你说这世间的事是不是本就无奈？我们作为其中极其渺小的一个存在，在面临一些痛苦时，真的好无力。我就在想，若是上天待我们仁慈一些，会不会世间就会改变很多。可大多数的时候没有那么幸运，我们只能听从‘尽人事，听天命’的说法。”

“远辰哥也真是，他说了什么让你会如此去想？”石真不满地嘀咕着。

“好了，他也只是将事实告知于我，好让我看清所面对的罢了。是我自己，一直太抱有侥幸了，一直以为……以为他还活着……”

“溪亭姐，吕珂大哥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石真急着喊道。

“好了，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你自然也是舍不得他的，可是你也已经不小了，还学会看清现实，学会面对了。”王溪亭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孩子，忽然将深埋在心底里的失落感和悲伤感揪了出来。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如果真的对他好，那就把案子查明，或许可以还他一个清白。”

“嗯！”石真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