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说等咱就等。”石真无奈地坐下,伸手就去拿石桌上的茶壶,小声嘀咕着,“渴死了渴死了,这鬼天气,明明都过了盛夏了。”
“怎么了?”
“没水了。”
“自己去厨房拿一壶来就好。”
“可我不知道在哪里啊。”石真一脸无辜。
“忍会行吗?”
“忍不了了,一会就要渴死了!”
“好好好,我去接水。”王溪亭没好气地说道。
“小姐,还是我来吧。”不知何时张伯已经走到了桌前,他的脸上还挂着汗珠,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汗珠也不再晶莹,看上去还有些混浊。
“不必了,张伯,”王溪亭微微笑着,“您身体不好,我去取就行。”
“小姐,还是我来吧。”张伯执意要抢过茶壶,王溪亭没有办法,不得已只好顺从他的意思。
看着张伯端着茶壶在通往厨房的廊道里渐渐走远,王溪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石真,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啊,挺好的啊,人家老人关心你,不让你去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么疑神疑鬼干什么?”石真若无其事地摆弄着两个空杯子,不时地发出当当的声响。
“是吗?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别胡思乱想了。”
王溪亭看向后院张伯离去的方向,目光却迟迟不能收回。
“哎?这是什么东西?”石真小心翼翼地盯着手上粘着的一些白色粉末,又用手指头在石桌上使劲儿蹭了蹭。
“哪里来的?”
“莫非是杯子在石桌上摩擦出来的石粉?”
王溪亭拿起杯子,在石桌上蹭了蹭,可石桌早已在风雨岁月中将表面打磨光滑,根本不会起什么粉末儿。
“不是。”王溪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用指甲在杯底刮了刮,却是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落,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不对,石真!”
“啊?”
“你看看你的杯子。”
石真也用食指在杯底蹭了蹭,果然,手指上沾了一些白色的东西。
“有!这个杯子里有!”石真激动地大喊道。
王溪亭刚要接过杯子,张伯从后院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听到石真的惊呼,盘中的茶具因为手的颤抖而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到这个老人。
“张伯。”王溪亭看着呆在原地的老人,还是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叫到。
可能因为王溪亭声音不够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张伯听后没有什么反应,他慢慢缓过神来,对着两人笑了笑,端着茶盏到了树下。
“小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张伯缓缓放下茶壶,王溪亭见他双手颤抖,根本无法放稳杯子,便立马接了过去。
“多谢小姐。”张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是因为沾了水渍还是其他原因,手上有些潮湿,他便尴尬地背在身后蹭在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