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知道老朽根本就没有发现端倪,倒是他自己先说了,如此我才确定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大人待我很好,于我有恩,我自然不能辜负他,我鼓起胆子质问了他,他说只是一些安眠的药物,对身体无碍,大人最近伤神,他如此一来也只是想让大人好好休息,叫我不要再质问,也不要让有心的小人钻了空子,我听他如此解释,这才放心了。”
“他当真如此说的?”
“当真无疑。”
“分明就没安好心,还如此狡辩!”石真忿忿道。
王溪亭将手指上的白粉凑到鼻前闻了闻,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石真急问道,“这不是什么江湖上的药物,应该就是药物了,不过我对此研究不深,溪亭姐你应该知道吧?”
王溪亭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她像是在想什么问题,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这是酸枣仁和延胡索研制而成的粉末儿,只是不知加了什么东西令这些变成白色。不过我觉得这也是怕人发现吧,毕竟白色的粉末在水中不易被察觉。”
“那这些药物,可有问题?”
“确是安眠药物无疑。”
“那……那他为何要这样做?”
“争取时间罢了。”
“什么事还见不得人了?”
“这就要问问他本人了。”王溪亭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老人,在西京府里待了二十多年的张伯,“你根本就不是张伯!”
王溪亭看到对方眼中微妙的变化,心里的判断更加有把握了。
“啊?”石真惊讶得张大嘴巴,一口的牙齿都暴露无遗。“那他是谁?”
“何月,你自己来说说吧。”王溪亭死死地盯着那个有些惊讶的面孔,上面的皱褶很多很深,头发花白,他走路不稳,双手颤抖,这个人的确模仿的很像,她本也并无丝毫防备之心,他完全可以讲她蒙混过关,但行多必失,他还是输在了细节上。
“小姐,我看你是最近太累了,你再看看我,我不是张伯还会是谁呢?”老人着急地微微咳嗽着,言语之间还断断续续地衔接不上,的确像极了一位老人,也像极了张伯。
“你非要我揭穿吗?”王溪亭侧目看去,老人面色却淡定起来,仿佛成竹在胸,又仿佛对她的判断极为期待。
“好,那我告诉你,你到底哪里不像张伯。”王溪亭不肯示弱分毫,即便她猜测到对方可能是她青梅竹马的何月,即便这是她放在心里很久很久的一个人,即便放下这一切都没那么容易。
尽管她的心已经彻底被他的冷漠冰冻,可是每当想起他,心头还是会有些难以掩饰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