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推测?不是三具尸体吗?”王溪亭面色凝重起来,“三具尸体之中,有一具确是大火中烧死的呀!我记得当初在府中验尸的时候,那具尸体口鼻中还有吸入的一些灰烬呢!”
“难道你们没有再做检查?”少年疑惑道。
“当时验尸之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死者就是凶手,这样一来也顺理成章,更能被接受些,更何况,这也算是一个说法,至少可以平息这场混乱。”说到最后,王溪亭的声音变得很低,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对她而言,这一点也一直是她的心结。
“那你可是有何发现?”石真忙问道。
“是的,尸体都已经这样了,我看这烧焦的表皮根本看不出什么,若是想多些发现,我就必须要剖开尸体看看其内部的改变。”
“结果如何?”
“按你们粗略查看的说法来讲,尸体是在大火中窒息而死,所以口鼻中会有残存的灰烬。”少年看向对面的两人,他的目光有一种担忧,“可是,你们可知道,这具尸体的肺却是非常干净的,没有任何灰尘的痕迹,和其他两具尸体的肺部一样。”
“可尸体已经烧焦,内部脏器也会受到些损伤,你这样看的结果,会不会有些偏差?”王溪亭秉着最后的一丝可能问道。
“如果你们怀疑我的观察可能不是特别准确,那我告诉你们,肺部不够直观,但是气道够直观了吧?我所观察到的三具尸体,呼吸道都是干净的,没有附着任何灰尘。唯一不同的是,你们以为活活烧死的那具尸体,口鼻处是有灰尘的,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事实,正如我所得到的结果一般,这具尸体除了口鼻的外部,都没有灰烬的痕迹。”
王溪亭不得不惊讶于这个事实,这不仅说明当初的判断错了,更深一层次来讲,凶手并没有被烧死,而是逃之夭夭了。
“也是啊,要是那尸体落在我手里,我也会剖开看一看的,这应该不算什么不尊重吧?相反为了给死者伸冤,这倒是一种最为可取的方法,我们东京府衙向来都是如此,不确定的都要剖尸仔细探查,怎么到了西京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石真小声嘟囔道。
只有王溪亭知道,当初的形势是如何,她也是因为慌乱而忽略了这一点,可是……他的师父,何月,可是从事仵作多年,他的技艺是西京出了名的,一般他在场的时候,王溪亭更多的是聆听,很少去疑惑他的判断。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当初的判断错了,完全错了……
他们二人没有想到,此次前来义庄,竟发现了这一个被忽略的部分。
“若是如此,那凶手就没有死!”石真突然想到这一点,惊慌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木凳前不停踱步,“可是我们都能作证,那个老头就是被大火烧死的啊!当时我们三个都在那里,他想逃也无法逃走的!”
“眼见不一定为实,凶手一定是采用了某种障眼法,在大火将要弥漫上身的时候逃走了。至于他是如何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的,你可能是忘了那条密道了。我想,他一定是从我们发现的那个密道里逃走了。”
“呀!是呀,密道!”石真惊讶不已,他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可是火那么大,若是真的逃走,那也一定会被烧伤一些的。”石真突然停住脚步,端着下巴仔细思考着。
“按你的说法,那凶手虽然逃走,但是还是会有烧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