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清楚,你若真的想要一个答案,这大概是一种愧疚吧。”王溪亭说话很轻,似乎就在耳边飘荡那么一下,就烟消云散了一般。
石真默不作声,他很少见王溪亭这样的失落模样,边也没有再继续话题。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从哪里查呢?来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石真边走着边踢打着路上的石子说道。
“谁说什么收获都没有?”王溪亭忽而说道,“我们这一趟完全没有白来。”
“你不会是受刺激了吧?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你为何如此说?”石真嘟囔着说道。
“没有,你有没有发现,这次我们来这里,狱卒直接说明不让我进,好不容易进去了,却发现何月和叶溟被关在密牢里,而那个密牢也是我不知道的,若不是之前无意之中听到何月和我爹说起过那个位置,我们怕是见都无法见到他们。”
“说的有些道理,”石真仔细琢磨着,“可是为什么呢?你是王大人的女儿,也一直参与各种案件,怎么这次却如此防备着你?莫不是有什么隐秘?”石真猜测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王溪亭说道,“今日之事,才让我发现我爹不仅明面上不让我碰这个案子,就连暗地里也是如此防备,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即便我想尽办法进去了,却依旧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王溪亭语气很沉重,望着面前通往官府的路,她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漫长和陌生。
为什么短短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终于走到了府门,张远辰和吕珂正在门前等着他们。
“溪亭,你怎么了?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又出去?你看你脸色。”吕珂看着王溪亭苍白的面色,担心地问道。
“我们去了大牢。”石真皱着眉头斜着眼珠小心地说道。
“怎么去了那里?案件相关的所有人都已经关在那里,你们进去很危险,石真,是你要去的?”
“是我要求去的,”王溪亭坦言,“我先了解些线索,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当面质问好些。”
“那可有什么发现?”吕珂问道。
王溪亭失落地摇了摇头,“我有些累,先回屋了。”
说着,王溪亭兀自走了进去,吕珂看着她憔悴疲惫的身影,心中一阵压抑。
如今嫌疑人已经被抓进了大牢,吕珂也不用再去伪装什么了,他的出现给很多人一惊,谁都不会想到,人人皆以为死去了的吕珂,一直都潜身府内。
如今形势有所改观,他再也不用伪装成年老的张伯,如今的他,一如当时的那个白衣少年,风采斐然,却又成熟了几分。
只是在他看来,即便一切都有所改观,可王溪亭只要还在担忧,那他就无法心安。
张远辰默默地观望着刚才的一切,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罢了,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自王溪亭打算去牢狱的时候起,他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如今,看似平和的西京府衙,看似平淡了的案子,如今不过都被掩埋在迷雾之中,使身处其境之人不知方向。
而光阴的改变永远都那么淡然,不慌不忙的,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明天将要面临什么,今天谁伤心了,明天谁高兴了,他都不会理会,只是那么不快一分不慢一毫地流转着。论起冰冷,时光仿佛比张远辰还要冷血许多,不会为任何事动容。
毕竟,时光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