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走过去，俯下身，一双仿佛能看透所有的凤眸与李歌城的相对视：“你来过蔻安皇庄。”语气不是疑问，相反，充满了肯定。

李歌城垂下羽睫，避开秦衍的探视，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衣袖的纹路：“你想多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芳菲与绿叶交相呼应在每一个角角落落，翩跹的蛾蝶舞过，留下俏丽而无声的背影。唯有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声标榜着此地尚是人间。

秦衍直起身，嘴上说道：“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爷才不是那等好奇八卦的人。”说是这么说，私下里做不做调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歌城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待休息够了，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袍的褶皱，临走到偏院爬满了藤蔓的小拱门时，李歌城停下脚步看了眼依旧留在原地、视线停留在某种不知名花上的秦衍，问道：“不走？”

秦衍心里还在为李歌城不肯敞开心扉、把心思藏着掖着闷闷不乐，听到李歌城的问话，心里轻哼一声有些想冷落冷落他的意思。只是李歌城身子骨看上去就不大健壮，孱弱地怕是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身体都这么弱了，心理万一再被他伤害一下······

李歌城一点不知道秦衍一时能有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见他沉默不语便以为是拒绝了，也不多说什么转头要走。

秦衍当下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快走几步赶上前去，一把揽过他瘦弱的肩膀，哥俩儿好地说道：“现在那些姑娘差不多都不在白鹤仙园了。反正不看白不看，咱们过去品鉴品鉴，如何？”

休息过后，李歌城的精神没有来时那么沉默，不动声色地别开秦衍的手臂，觑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调侃道：“子枭，虽说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总是在的。你这么避着那些小姐，只怕回去不好交差啊。”

秦衍捏了捏眉心，显然也是想到了回到家以后德仪长公主耍小性子的场面，头疼的不行，侧眼发现某个小没良心的正满脸看好戏似的看着自己，嘴角一挑：“翻翻年岁几何？”

李歌城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十八。”

秦衍嘴角上扬地更明显了：“翻翻的师父怕是才该上心些吧，毕竟错过了三年好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