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站在他身后，说道：“是的。”

龙父叹了口气：“唉，他让蓝龙在龙心堡很难过。”

两名蓝龙不由得对蒙哥咬牙切齿，仿佛他是真正的仇人。

蒙哥无奈的耸了耸肩——总是有这种时候的。

龙父指了指海面上漩涡：“那是死亡旋涡，就算是体型庞大的龙族，不小心踏入其中，也会消失无踪。”

狮头人接话道：“这样的漩涡，海峰也不能轻易踏足其中。”

龙父冷冷的看着海面：“试想一下，如果那头该死的海怪被卷进漩涡，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

狮头人露出笑意：“就算他是海族，也会被大自然的力量绞成碎末。”

“敬畏自然。”龙父说道：“它必须死，为了龙族。”

狮头人会意，带着两头蓝龙退下去安排陷阱。

黑云几乎压着海平面，在黯淡的日光下海面变成暗色调，海浪拍着礁石，浪花飞溅，风在海面上慢慢变得更急促。

这里是平静崖左二百英里，暗礁密布，冷风彻骨，死鱼在水面下向上翻起，空气中有种龙族喜欢的死鱼味道。

龙父示意蒙哥坐下：“我的孩子，坐下来。”

“风真大。”蒙哥抚平自己的头发，大风又把他的头发吹得翻起。说道：“我收回刚才的发言，太他娘的大了！”

大风吹乱了他的声音，但蒙哥相信他听到了，区别在于他想不想知道。

“凶手不是问题，海峰不是问题，就算重返群龙议会，也不是问题。”龙父看着自己斑驳的手。

蒙哥默默无语，龙父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时间，时间....”

蒙哥点头：“我明白，我的爷爷总是这样说。”

远方的海滩传出一阵骚乱，龙父似乎没有感觉，仍旧注视着海面出神，回味着他的曾经种种。

蒙哥在远处的海滩上看到了托尔泰，看到了亚人，也看到了...海娜？

海族亚人海娜正奋力的冲向海里，那里才是适合她生存的地方，人类只是束缚强制她来到陆地，她怎样想的？

蒙哥想到：或许这只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也有可能是她的后半生。

海娜光着脚，那上面也有鳞片，她脚趾缝里都是沙子，其实潮湿的沙子很扎人。

托尔泰站在瑟瑟发抖如同绵羊般亚人的身后，手中酝酿着风刃，那是风元素凝聚成的，极为锐利的魔法技能。

他目光阴沉，神情严肃，这并非觉得抓回或是杀死这名亚人令人头痛，更令他愤怒的是这个该死的杂种竟然让自己在米拉家族族长面前出丑。

他的眼睛瞟向龙父，发现龙父仍然紧紧的坐在礁石上，仿佛一座无生命感情的雕塑，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托尔泰暗中松了一口气，旋即把风刃凝聚成型，肩膀却突然被人一拍，心中顿时杀机大减，风刃也随之消散。

“清心咒！”

托尔泰转过头，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看着蒙哥。

蒙哥对托尔泰怒极的斥责咒骂声音充耳不闻，保持微笑，不过是对已逃进海里的海娜，他看到海娜临走一瞥的嘴型。

“谢谢你。”

而坐在礁石感觉自己已入暮年的龙父，看到海底的某名海族在奋力挣扎游动，无声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运用魔法，让漩涡离她远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