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不好。”

“那你怎么喝？”

谢潜说不过她，便道：“只此一次。”

陆离不以为然，拿过酒杯一口灌下，结果噗的一声吐了出来，被火辣辣的酒液呛得跳起，双目红彤彤流眼泪：“怎么这么难喝？”

谢潜皱眉，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碗羊乳过来：“羊乳，酒伤胃。”

陆离道：“厨房还有这种东西？”也没多想，匆匆喝下。

“以后不要再喝酒了。”谢潜仍是不放心。

陆离摆了摆手，道：“肯定不了！要命了，酒这么难喝，你还和它做什么？又苦又辣！”

谢潜默默抿了一口，再抬头，眸中已经失去了清明，他轻声说：“酒苦，心就不苦了。”

“辛苦？你干什么辛苦啦？”

陆离捡着桌子上的菜吃，慢慢地，陆飞羽看到她脸颊逐渐红了起来，而且眼神渐渐归于迷离。

陆飞羽心道：“这是醉了！那酒原来是后劲大！”

陆离果然越来越晕，甚至傻兮兮笑了起来。

谢潜问：“你笑什么？”

她道：“我没想到竟然会和你一起喝酒！以前我看本话本，你就生气得像我已经造反了一样。可现在，你和我一起在喝酒哎！”

谢潜道：“这是你拿出来的，你已经成年了。”

“我早成年了！我两年前就及笄了好吧！我都取字了！”她忿忿嘟囔，“陆离！字飞羽！因本命法器飞羽剑而得名……可惜我的剑断了、飞羽剑早断了……”她瘪瘪嘴，“为什么哭不出来？”

道山的天师，小时只有一个本名，大些后会养自己的本命法剑，取字也多参考法剑的名字。

陆飞羽便是如此。

她名陆离，本命法剑为“飞羽剑”，字便是飞羽。

十六岁谢潜叛门，那一战中她阻拦谢潜离开，飞羽剑被谢潜一剑砍断。

谢在渊略有不同。

他名谢潜，本命法剑有两把，一把名曰“沉渊剑”，一把名曰“潜龙剑”，取字的时候，师祖老头给他取了“在渊”。

“你醉了。去睡吧，明天再走。”

陆离囔道：“我没醉！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的飞羽剑是你用沉渊剑砍断了的！两年前……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什么叛门？”

她使劲拍桌子，“你要不走我肯定不会去拦你，要是不去拦我的剑就不会断！都怪你！栾师叔说得对，我们根本没有可能，我早晚会和你翻脸！”

谢潜问：“栾方平？他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栾方平栾师叔啊，你也叫他一声师兄的，就是师祖老头早年去世了的那个师弟的徒弟，和咱们隔了一脉呢……他一直都不喜欢你，好几次跟说你这个人城府深沉，和我完全不是一类人。”

陆离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他还说，说你的眼睛里就不安分，不可能守在道山一辈子不出的。你早晚得走，我不能和你关系好了，你会害了我。他让我离你越远越好。”

谢潜眉峰紧皱：“栾方平……”

陆离却毫无察觉，醉眼朦胧，脸颊红热，看他的眼眸雾蒙蒙的，嘟嘟囔囔说着话。

“真让他说对了！要是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再让他给我做几个预言……真可惜，我好久都没见过他了，栾师叔什么时候离开道山的啊？我怎么记得，好像在你走之前，他就不见了？嘿嘿，他竟然猜中了我对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