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就是抗旨,接受了皇帝的赐婚,就会毁了自己指定的继承人,将婚约转移到次子郑文的身上,却又后患无穷。
呵,名义上是要拉近郑家与皇室的关系,可实际上,却是根本就没有打算给郑家活路。
好狠的心,好精妙的算计啊!
就如同周鴻所说的那般,当年赐婚何正阳却又因为周雪抵死不从无奈收回婚约的时候,周君青就已经开始算计着这一天了吧!
“不需要想,郑瀚杰必定会让郑岩迎娶翩云公主。”周鴻端着茶杯悠然的说道:“三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于抗旨和毁掉郑文,区区一个郑岩,显然是不足轻重的。”
“若真的是郑岩接了这门婚事的话”王泽面色凝重的看着周鴻:“怕是要出大事的啊!”
“是肯定要出大事。”周鴻很是笃定的说道:“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才是老爷子真正的目的,甚至郑岩本就是老爷子的棋子。”
“作为一名男人,若是自己的正门妻子背着自己,不,应该是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花天酒地,而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心里变态的疯子。
在遇到这种情况,他会做些什么。”
轻轻的点着桌子,王泽目光悠悠的看向了周鴻:“即便哪一天你突然告诉我说郑岩砍了翩云公主,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杀了皇帝的妹妹。”周鴻同样是目光幽然的看着王泽:“而这个皇帝的妹妹还是他的妻子,还特别的风流放荡。”
“身为大玄至今唯一的异姓王,成阳王掌管南境十数年,位高权重,其子虽杀了公主,但也是公主不检在前。
虽罪大恶极,但也事出有因,口舌有了,余地也有了。”
“到时候,不管是收拢军权还是削掉郑瀚杰的王位,都只不过是老爷子的心情了。
一旦成阳王这边的事解决了,那他下一个目标,便会是在朝中矗立多年的铁三角。
第一个,便是安远侯。”
“为什么会是安远侯?”
“你忘了你身边那个丫鬟的身份了吗?”周鴻哑然失笑:“你的那个丫鬟,她爹是大玄三大商会唯一一个北方商会的会长,是北地首富,其家资,说上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可就这么大的一笔钱财,却因为一场旱灾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去哪了,谁拿走了钱,要这么多的钱他想干什么?
张洵被遣往凉州又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单纯的治灾,仅仅是因为他那儿子不成器的话语所连累的?
张洵去了凉州,固然是被发配,可换而言之,这不也是天高皇帝远么。
你前段时间的那一次刺杀,一个是江湖人,那另一个呢,他的身份至今还不明确,所有有关他的身份都只不过是个猜测罢了。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刺客是谁派过来的,可没有证据,就意味着主动权不会在你手上。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泽,你敢说,你心里对秦洪远没有一丁点的介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