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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贾清风房门走出后,已是月上星空,钟七并未回院儿,而是径直转过小楼,到后院角楼之下,敲响了房门,轻声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咳进,咳咳,进来”屋内断断续续的传出老方丈虚弱的声音。
推门而入,屋内一片黑暗,只有微弱月光透过木窗,映在榻上的师父身上。
钟七摸索着点燃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老方丈靠在榻上,面色惨白,喘息急促混乱,钟七连忙扶起师父,抚背理为其顺气息,忧心道“师父,可好些了么”
“无碍,无碍的,都是些老毛病了,唉”老方丈叹息一声,靠在钟七肩上,见钟七身上带有冰渣的潮湿,问道“你到何处去的,怎的数月不来看我”
看着骨瘦如柴,面容枯蒿的老师父,钟七思索片刻,不此行经过,毫无保留,还有打算闭关之念,俱都给师父一一交代。
老方丈静静听罢,怅然道“这江湖险恶,红尘乱花迷眼,五浊恶世,不去也罢,不去也罢,咳咳咳咳”
看着师父枯蒿模样,钟七宽慰道“师父要好生将养身体,待开春之后,我就上山采药,听说陡崖峭壁之间生有一种灵药,唤作石斛草,最善清热养阴,化痰止咳,治疗肺疾”
老方丈深深看了钟七一眼,摇头苦笑道“不成了,不成了,此疾已透骨入髓,积年久证,药石难医,你有这个心,我老道也心满意足了,足矣,足矣,此生足矣呀哈哈”
钟七心下担忧不已,仿佛眼前这个曾在他危难之时,救他性命,传他武术绝学的恩人,也是在此界除了贾清风之外,最令他挂念的唯一亲人时刻都会离他而去一般。
老方丈浑浊的眼眸闪了闪,思索片刻后说道“泓继呀,你想知道你这身武艺,源于何处么?”
“全凭师父恩德,传我武艺”钟七装作没听明白的模样,随口回道。
“哈哈”老方丈摇头一笑,转而看向钟七眼睛,轻声说道“数十年前,师父我那时还是个斗鸡溜狗的公子”
这一夜,师徒二人把臂相谈,钟七讲了许多心里话,老方丈也讲了许多陈年往事儿,一直到三更时分,钟七担心师父身体,这才打断言谈,朝师父告退出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钟七也不再入殿参加早晚功课,三餐俱有池道人送来,得闲便在院儿中习练武艺。
除了时入深山采药,为师父采些芝兰,石斛之外,钟七都甚少出门与大众交流。
无奈师父顽疾甚久,果然药石难医,深山灵药,对老方丈的作用也是甚少,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受病痛折磨。
至腊月十九,连续数日的晴空万里,在阳光普照之下,房顶屋檐的雨雪悉数化去,暖如春分。
山下采买的道人却传来一个重大消息,数日前,西北羯番,鲜卑,氐番,羌番,藏番俱都反了,胡人各部数万骑纷纷入关。
只一日,云中,雁门等晋北十余城被鲜卑一路携裹百姓攻破,以南至陇右,凉州,都有胡骑肆虐,烧杀房屋,劫掠粮草,西北数镇官兵皆不能挡,胡骑势入破竹。
将军庙众道人惶恐不安,陇右离梁州只数百里,胡寇一人数马,都是骑军,顷刻即能至梁州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