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真性遁出舍外,摇曳间化作仙人像,捻指一掐,十余个残兵败将,领着些鬼怪,忽剌揦聚拢身前。
只见得这些兵马,衣甲破烂,披发跛足,兵器破落,正是一直斗法,而未经补充的猖兵鬼众。
此前在山下时,钟七曾想过把这些兵马神志炼去,彻底练成香火法兵,一来方便控制,二来通过香火祭炼,至高深处,便能显化于白日。
只是顾虑法兵没有神志,没有专门的神邸统御前,要是吸收大量香火,信众的思想就会占据其神智。
或使其重新产生神志,成为一群疯子,而且实力增长过快,更不好控制。
这一来二去,数次斗法,不觉五营猖兵,已经所剩无几。
钟七也就懒得再管,由弟子门人将就着用,只待日后神将炼就,再重新祭炼真正的法兵,道兵。
“主公唤小的们过来,有甚指示”众猖兵恭敬行礼道。
“这山上的观阁楼台,近些天可有甚异动么?”钟七问道。
“回主公,有我等在,方圆百里,妖魔摄伏,山中一切如常”几个残兵不假思索的道。
随即见钟七面色阴沉,几个面带傲然之色的猖兵霞得一颤,忙将神色收敛,讪笑道“主公是想说前些天观里闹鬼之事吧?”
“哦莫非尔等知道此事”钟七不答反问道。
“早些天,事发之时,贾道爷就开鬼坛,烧调兵符纸,着我等勘察此事,只是小的领人将周遭山洞,水窟,破庙,林荫都搜遍了,也没发现丝毫线索。”猖兵校尉肃然禀报道。
“竟有此事?”
钟七一愣,思索猜测道“不存于灵界,莫非这妖怪是个牛,虎,豹子,只以肉身练成变化,不修元神仙术”
“再把观中细细搜索一遍,瓦檐下,墙缝里,都要查验,不可疏忽漏了妖孽”钟七摆手道。
众猖兵答应一声,各自领鬼众散开,将观中一草一木,窄缝,石洞都去一一搜寻。
钟七亦化光而遁,将观外山石底,树根下,鸟窝里,看过,见没有异常,便又腾云而起。
立在空中使望气术观去,许久之后,钟七疑道“到底是甚妖怪作祟,怎么会没有半点妖气”
凡妖精行法,皆有妖氛,或污浊恶臭,或骚味熏人,这也是妖精与仙人的区别之一。
鬼神莫测,迅疾如风,只是过去盏茶时间,众猖鬼面带惭愧的来报“禀主公,我等遍山查询,亦无所获”
“尔等各自归营”
言罢,法相化光而去,由瓦檐缝隙飞进屋内,自肉身顶门落下元神。
见呼吸,心跳俱无的钟七忽而眼皮颤颤睁开,贾清风忙道“师弟,法界如何?”
钟七摇了摇头,凝重道“不见丝毫妖气”
贾清风惊疑道“那那这该如何是好”
“师兄勿慌,索性贫道就耽搁几天,留在观中住几日,看看那妖精还敢来否”
贾清风话未说完,钟七就摆手打断道。
见钟七如此,贾清风蔚然一叹,道“如此,劳烦师弟看顾了”
钟七点点头,随即辞别清风,回了自家屋舍。
许久不曾回来,但众道人时常清扫,屋中被褥整齐,家具齐全,一尘不染。
钟七满意颔首,便在榻上趺坐修行,一边儿出元神照看隔壁庭院中兀自吃酒嬉闹的众人。
不觉云影散去,天光渐渐亮起,那吸人阳精的妖怪仿佛是知道钟七在此,观中并未见异常。
约莫四更时分,敲门声响起,钟七微开双目,淡淡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