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虚影闪过，路由反手把手机甩向身后。对方可能会瞬移，她想到。

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耐摔的手机仍旧亮着，光亮朝上。

走廊里亮了不少，路由看清了面前站在的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低沉的男声疑惑了一瞬，紧接着道：“不管是谁，都得死！”

路由没吭声，顾不上胳膊疼，两只手都伸了出去，空间切割被她附在手指上，每一下鲜血滴落的同时，空气中都会划出几道波动的痕迹。

“这种异能倒是稀奇。”黑衣人在她周围闪动着，他毫发无损，根本就没把路由放在眼里。

缠住他，不然就得死！

危机时刻，路由加快了速度异能不管不顾地甩了出来，空间的微弱震动影响到了瞬移的速度，路由的手指抓到了黑衣人的肩膀。

“刺啦！”首先划破的是衣服，进而连骨骼都被刺透。

黑衣人吸了一口冷气：“低估你了，但也就这样了。”

他未受伤的手拔出一把枪来，近距离对准路由扣动了扳机。

逐渐剧烈的震荡直接摧毁了射出的子弹，连同手枪跟黑衣人的手都被绞了进去。路由伸手拍了一下他受伤的肩膀将他轰了出去。

“还是你去死吧。”她轻声道。说完又被自己的话惊的发冷，汗水浸透了衣服，胳膊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眼中溢出泪来。

路由咬紧牙关，却发现这样除了阻止自己叫出来以外毫无用处。

她用脱力后发软的左手抓住右臂，合上的分离的皮肉。

“嘶——”路由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把头在地上撞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开了左手把外边套着的制服脱了下来。

她的书包已经在空间的震荡中被撕破，掉在旁边，衣服也被波及到，裂了不少口子。布料很薄，不费多大力气就可以撕下来。

路由顾不上衣服脏不脏，手脚并用地撕了几条长条，还没撕完就感觉脑袋有点沉重，舌根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她强撑着用嘴咬着布条把胳膊绑住又缠了几圈。

血很快就渗透了灰色的布条，最后两圈没能缠完，她就倒在了地上。

路由也说不清过了多久，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坚持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昏了过去。

胳膊依旧是疼，似乎消减了些，嘴很干，嗓子里也是，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黑衣人仍旧躺在不远处，右臂几乎要跟身体分离，脸上有不少划痕。血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腥气。

路由被疼痛感牵动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点儿什么。一种恐慌感蔓延上心头。

她该不会，真的杀人了吧？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她先攻击的自己，杀人的感觉也真不好受。

路由爬起来，慢慢地走到他旁边，又戒备着他诈死，突然跳起来攻击。她把手指伸出去，放在黑衣人的鼻子下方。

还有气，虽然很微弱，应该是昏过去了。他身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下来，暂时不用担心失血过多。

路由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其实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失血过多。

她转过身去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撕下来拧成一股，绑住了黑衣人的脚，顺带把他的左右手绑在了一块儿。

“看命吧，要是我找到他们，或者是你有什么同伙，这个最好没有，虽然不怎么可能。”路由从他身上搜出几把小刀跟一盒子弹，留下了小刀，把子弹丢在一旁：“或许你能活下来。要不，你就死好了。”

“我不害怕的。反正，怕也没用。”她一边安抚着自己，一边翻出书包里的创可贴塞进裤兜里，捡起了地上灯光已经暗下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