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病?好些了?”
“抑郁,这会正吃着药控制呢。”
说完,他保持着端杯子的姿势看着我,像个雕像,表情也凝固了。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平静的看着他问到。
“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在房间里游荡起来,像是在参观艺术品一般。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抑郁的是你,正常的也是你,都是你,分得了真假好坏?”
“没有真假,有好坏。”
“喔?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这……”
“或者说,谁定的好坏?”
我久久不能回答,三点钟的时候,我照常去健身房,店没关江河留在那里,我自然不担心他会盗窃,他那样的人,应该不至于做出那些事情来。
倒是他的一番话,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一天我没有吃药。初木没有发现,我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皓月行空的时候,莫妮卡灵巧的从窗前跑过,我深深睡去。
这晚,我没有做梦、不存在入睡困难,也没有夜里惊醒,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接近中午。要知道这样子的睡眠即使在我没生病之前也是少有。
那天晚上,我开始动笔写给华寇的回信,“华寇,收到你的回信我很开心,田园生活我一直向往,但正如你说话,我确实需要找到一些事情忙碌起来,你关于生活的理论蛮有趣,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能想象出你和村里的老人们一起围坐篝火,然后他们用歌谣唱出传说的场景,那样子应该会很棒,可惜不能亲身体会,来信可以多给我讲一些这类事情。
书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等我写的的差不多的时候再给你看看吧。现今我自己也理不清头绪。
近日我见了一个陌生的老伙计,陌生是因为对他,我实在了解不多。他原先是店里的客人,一周只来一次,准时准点,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除此之外于他我一无所知,但确实熟悉,他仿佛能看穿我的心事。能够一语中的的解开我心中的郁结。
与他的事情在信纸上想寥寥几句说清难免吃力,所以便不说了,有个问题还是想听听你意见。
正常与非正常、好与坏的标准是否合理,哪个是真的自己的?”
我把这句话又从信纸上划去。划了一半却又觉得应该留下。
“你应该会好奇上面这句话为什么要划去一半,我实在困惑于这类问题,但我很难把这个问题用文字叙述,上面的问题也不能代表我心中的疑问,所以你可以忽略。
天气转冷,注意添衣,祝安好!”
写完信的时候,临近十二点,我拿起医生开的药,各色的药丸十一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们放回抽屉里。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已深深睡去,在我睡去的时候,我的某一部分是醒的,比如心脏、肺,比如我的灵魂。
晚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