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特别不愿意和你说话。”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转过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说:“我也是。”
四目相对,然后哈哈大笑!
路上行人以怪异的目光看我们,我们浑然不觉的有什么羞耻。
“如可的地址你有吧?”我问。
“没有!”他头摇的像拨浪鼓。
“给我吧,我知道你们一直有联系。”
我把伞移开,毛毛细雨落在脸上,我闭目享受。
“真没有,冤枉好人?”他感觉有点生气,上前走了一步,我看着他的脸,下一秒会是一个拳头打在我脸上?
他的伞遮住我们两个人,“着凉怎么办?”
“你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我笑着问他。
“怎么可能!纯爷们!”他这次当真有点气恼,不过伞没移开,我用伞把他的伞撞开,两人又并排走回了家。
那晚,我写了信,两封。
“遥遥无期,勿等。”
这封是给华寇的,玉兰没谢之前,我想着趁花期没过试着喜欢上她,但樱花也开放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赏花,连喜欢也谈不上。
“樱花开了,海棠也是。你还好么?”
这封信,被我半夜塞从初木的门缝里塞进去,初木知道我写给谁,我笃定他还和如可有联系。
写过了信,我却睡不着了,夜色漫漫,雨还在下,我撑伞又一个人漫步于树下。
路不是很远,耳朵里充斥着细雨的沙沙声,走了一大半时,我忽然想起来,自己没吃药有好些日子了,情绪稳定的很。
我忽然想起一首歌,歌手的名字美得跟这个一样,谢春花。
手机于我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可以随时听我想听的歌,又是夜晚连耳机也不用戴了。
“晚风吹过青青湖畔到我耳边,霞光透过层层金边露出一些,酒呀肉呀摇呀晃呀,快活一眨眼,晚风阵阵夏至一去,人儿也不见,月牙儿对我笑我欲随风倒,鱼虫儿将我绕已画地为牢,言出豪情却又迟疑,插翅也难逃……”
跟着歌声我轻轻的哼,到后来干脆伞也收了丢掉,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也没关心到底半夜几点,单曲循环着直到唱累了。
“……多情难成仙,
狂呀躁呀疯呀闹呀,
谁奈我几许,
抢呀偷呀烧呀砸呀,
人心无可填,
分呀乱呀离呀断呀,
今生莫相见,
分呀乱呀离呀断呀,
今生莫相欠。”
雨停的时候,我明白了很多东西,关于生活我不再纠结,关于华寇也不再觉得亏欠。
回到家里,灯了亮的。初木坐在沙发上,我一回来他便看向我。
“等我?”
“嗯。正在想要不要去找你。”我从他脸上看出了如释重负,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爽。
不过,从前这样的时候,他都是直接出去寻我,而这次他犹豫了,犹豫就说明心里有不愿意的情绪,我明白,不怪他,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我也不是他爹,朋友而已。
“我没事。快睡吧,出去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
说完我直接进了卧室,他在我身后欲言又止,最后所以得话又成了一声叹息。
我背靠着门待了一会,直到外边的灯灭了。他拖鞋的声音消失在另一个房间,我才安心。
我站在床和书桌中间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走向了书桌。
“谢谢你,我会告诉自己,现今的每一天都是我生命里最年轻的一天。”
这封信给谁?我不知道,我把它夹在挪威的森林那本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