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不禁一愣,这古人貌似不古板啊!
窦平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战马都是经过悉心教导的,性子都不太烈,只是脚力耐力略有些高下之别。”
说着,窦平径直走到一匹高大健壮、全身皮毛油黑发亮的战马前,“就这匹吧!此马骨相峥嵘,毛色光亮,四蹄稳健,算是这批战马中顶拔尖的了!”
李汗青可不懂相马,当下一笑,“就这匹!”
李汗青牵了那匹黑马便朝辕门外的河滩上去了。
营寨之中军帐罗列,空间狭窄,可没空地练习骑马。
窦平有些不放心,便跟了出来,悉心指导起来。
他很小便在阳翟的一家车马行当学徒了,对养马、驭马颇有心得。
李汗青倒也虚心,严格按照窦平的指导来练习,不过一两刻钟之后便能熟稔地驾着战马在河滩上撒欢了。
见他学得这么快,一旁的窦平不禁都有些飘了。
原来我这么厉害,稍一指点就把他教会了!
彭秀等人也闻讯赶过来看起了热闹,看到李汗青在河滩上纵马撒欢的样子,不禁都有些兴奋。
何旺捋着颌下的山羊胡,笑得欣慰,“我就说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吧?这才多久,波帅就赏了他一匹这么骏的马!”
一旁的彭秀只觉与有荣焉,“我彭秀带出来的人还能差了?别看他年纪小,但有气力、有主意,将来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也有消息灵通的立马附和,“哪还用等到将来?依我看,他现在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听他们说,那劝降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就连劝降信都是他写的!”
彭秀一愣,满脸狐疑,“你听谁说的?那小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起,哪可能写得出来那么多字?”
先前那军士却神色笃定,“我听他们在西门外吼得热闹便去看了看,跟那些劝降的兄弟们打听到的,就算李裕他写不来字,也可以口述出来让别人去写啊!”
很多草莽英雄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人家有想法、有口才,讲起大道理来还不是头头是道的?
彭秀疑虑尽消,“那倒是,这小子在新丰里就是个极能掰扯的,就连里正那么能说会道的在他面前都吃过亏”
辕门里,杨赛儿一身戎装走了出来。
当时被李汗青冷不丁地抓住了小手,她确实有些羞恼,可是,回了营帐却又忍不住为李汗青担心了起来,于是,听说李汗青在河滩上练习骑马,便又鬼使神差地过来了。
女儿心思,像风像雨又像雾,或许连她自己都理不清吧!
远远地见李汗青在河滩上纵马撒欢,她不禁愣了愣,停下了脚步,好看的秀眉一蹙,美眸之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之色。
这家伙他是本就会骑马?还是真地这么快就学会了?
正在她疑惑之际,河滩上的李汗青突然纵马而还,冲围观的彭秀等人讨了杆长矛,然后便策着马胡乱舞弄起来,毫无章法。
就这点儿本事,也有胆去挑将!
整个儿就一愣头青嘛!
看着李汗青拿着长矛策马乱舞的样子,杨赛儿不禁心中愤愤。
但很快,她便目光一凝,俏脸之上悄然泛起了讶色。
难道这世间还真有武学奇才?
就在此时,先前还毫无章法的李汗青好似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手中长矛翻飞如行云流水,又如怒龙翻腾,即便她远远地站在辕门口,也隐约感觉到了那矛影重重之中散发出的慑人威势!
看着纵马舞矛、枪出如龙的李汗青,离得更近的窦平心中就更加震撼了,忍不住就是一声大赞,“好俊的枪法!”
何旺等人也纷纷惊叹起来,“不得了!不得了就他那一身力气,再加上这枪法还有几人能敌?”
彭秀却是一脸狐疑,李裕这小子啥时候学会用长矛了?也没见他跟谁学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