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怒?
只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汗青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麾下将士们的反应,否则就该明白,即便李汗青不再闹下去,汉军的威风已经荡然无存,军中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
但李汗青依旧没打算就此作罢,“怎么?你们没有勇气与我一战,就想用麾下将士的性命来赌一场?就想用城中丁壮的性命来赌一场?”
诛心之言!诛心之言
朱儁等人气结,但一时之间却又无力反驳。
无论如何,他们确实没有勇气与李汗青一战。
当然,李汗青也不会给他们机会辩驳,突然声音一扬,“好!我就入了你们的愿!明日辰时三刻,我李汗青将亲率万余黄巾将士攻城!我倒要看看,连出城一战都不敢的你们到时要拿什么阻我李汗青?要拿什么阻我万余将士?”
说罢,李汗青一拨马缰,调头便走。
他答应了!
朱儁等一干汉军将领尽皆一愣:他竟答应了!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很多汉军士卒已然脸色发白了。
很显然,李汗青那句话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连出城一战都不敢的你们到时要拿什么阻我李汗青,要拿什么阻我万余将士!”
而一众黄巾军将士却都兴奋地高呼了起来,“明日辰时三刻攻城!明日辰时三刻攻城”
这一刻,他们好似已经看到了明日攻城的景象:李汗青一马当先,长社城一鼓而下!
这一刻,他们不觉得这天下还有谁能挡得住李汗青!
至少,长社城中肯定没有人能挡得住李汗青!
一群连出城与李汗青一战都不敢的汉军将领,又拿什么能阻挡李汗青?
李汗青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欢呼声,横枪策马走出了战场,穿过了黄巾军的阵营,径直朝辕门方向去了。
这一刻,他心中其实有些苦涩。
饶是他已经挖控心思地为减少伤亡而努力了,饶是他已经在厚着脸皮卖力地表演了,但独角戏终究还是没能唱下去。
长社城下终究还是免不了一场血战,到时候,不知又有多少将士会血洒当场,不知又有多少随军家属要痛彻心扉了
正在此时,杨赛儿策马跟了上来,一双美眸疑惑地打量着他,“你不高兴?”
李汗青连忙冲她爽朗一笑,避开了话题,“对了,彭校尉伤势如何?”
见李汗青避而不谈,杨赛儿也不追问,只是安慰着,“铜锤砸在了他的左肩上,将养些时日就没事了。”
说着,她有些犹豫,“明日真要攻城?你的伤”
李汗青一挺胸膛,“没事!刚刚你不也亲眼看到了我的威风?”
杨赛儿一滞,无言以对。
刚刚,他一骑镇千军,确实威风!
正在此时,窦平和何方跟了上来,窦平牵着孙坚的坐骑,何方拿着孙坚的那柄古锭刀,都是春风满面,“汗青,江东孙文台留下的兵甲战马都是好东西呢!”
在他们身后,还有个亲卫抱着孙坚的那套甲胄。
见状,李汗青爽朗一笑,“喜欢就留着吧!”
三国多名马,但孙坚的坐骑貌似并不是什么名马,他自然没什么兴趣。
至于武器,他觉得手中这杆铁枪用着就很顺手,也没必要再挂柄刀。
而甲胄,身上这套可是杨赛儿送的,他就更舍不得换了!
窦平不禁大喜过望,“那这马就归我了,何兄你拿那柄古锭刀,那刀身都有松纹了,定然是经过百炼千锤的,甲胄就留给彭大哥了,以他的身材应该正合适”
这边窦平等人一片欢喜,而城头的朱儁等人却是忧心忡忡,相顾无言。
良久,朱儁艰难地张了张口,“诸将约束部卒全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