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
李汗青微微一愣,“为何要突围?汉军多精骑,你们若放弃了城防之利,岂不是正中汉军下怀?”
夏行不禁苦笑,“我军虽然依旧有数万之众,却多是老弱妇孺,可战之兵不过三五千人,而且尽是久战疲兵,即便占据城防之利也坚守不了几日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奋力突围求得一线生机,所以,今日发现汉军主动撤围以后,孙校尉便极力主张突围”
听夏行这么一解释,李汗青和钟繇两人都是一惊,“汉军主动撤围?”
夏行不明所以,“是啊,汉军一早便撤去了内城东门和南门的兵马,集中兵力猛攻起了西、北二门,三次猛攻下来,我军”
说着,夏行不禁神色黯然,摇头不语了。
李汗青和钟繇对视一眼,眼中隐隐都泛起了一抹兴奋之色。
汉军军此举显然是想引诱韩忠残部突围,但这么一来,城南、城东防备空虚,不也正是他们夺门攻城的大好时机?
夜已深,宛城内外火光点点,一片安宁祥和,白日的喧嚣早已散尽,唯有巡逻的军士还在街头巷尾游弋。
突然,一条黑影犹如狸猫般从城南一处破败的大宅里钻了出来,四下一张望,迅速消失在了巷口。
内城南门城头,几个神色疲惫的黄巾军军士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突然,不远处响起了轱辘转动的声音,“吱呀吱呀”
“夏校尉回来了!”
听得那响动,几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抓起兵器便快步走了过去。
“吱呀吱呀”
一个垛口前,两个军士正在卖力地转动着轱辘,粗壮的绳索一圈一圈地缠紧,不多时,一张胡须凌乱的大黑脸缓缓地从垛口后露了出来,正是夏行!
夏行双手在垛墙上一撑便翻上了城头,自有军士连忙去收吊篮,其他军士则满脸期待地望向了夏行,“夏校尉,可有联系到援军?”
夏行精神抖擞地一扫众军士,“还拿得动刀枪吗?”
众军士一愣,旋即大喜,“援军要攻城了?”
夏行展颜一笑,“做好准备,我先去见大帅!”
说罢,他猛然一转身,步履矫健地走了。
内城帅府灯火通明,众将齐聚,听完夏行带回来的消息后,却都面有踌躇之色。
稍一沉默,帅位上的韩忠迟疑地问了一句,“此举是否太过冒险了?毕竟,李汗青也只有三千人马”
“是啊!”
那道袍老者连忙附和,“白日连番苦战,我军如今仅剩千余可战之兵,若此计不成”
只是,他话未说完,一旁的孙夏便沉声打断了他,“向长史!事已至此,我军除了放手一搏还能如何?难道真要困守孤城,坐以待毙?”
说着,他冲高踞帅案之后的韩忠一抱拳,神色坚毅,“末将愿带五百将士夺门!”
韩忠微微一怔,依旧有些迟疑,“此事”
夏行自然明白韩忠的担忧,连忙抱拳一礼,“大帅,李帅之悍勇当世少有,而且他麾下的将士战力极强,就在昨夜,他已经率部劫了凉州军的营寨!”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韩忠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夏行,“此言当真?”
夏行一脸坦然,“事关我军生死存亡,末将岂敢妄言!昨夜那火光便是李帅劫寨时所放!而且,末将还亲眼看过他们缴获的凉州骏马!”
说着,他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神色激动,“一千匹!足足一千匹啊!都是上好的军马,其中一匹尤为神骏,头似兔,浑身毛发火红如赤焰”
他越说越激动,“此战李帅还得到了一张良弓,听钟主薄说,那可是典籍中都有记载的上古名弓,叫做龙舌弓!”
听夏行如此言之凿凿,韩忠哪还有半分怀疑,“好!好啊!有如此神兵相助,宛城之围可解矣!”
说着,他已是精神抖擞,“孙夏,你率五百将士夺门!夏行,你率五百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