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想把朱儁往南边赶,往育阳赶,所以把孙夏和夏行两军布置到了西门和东门外,谁知朱儁竟从西门突围了。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孙夏反倒有些惭愧了,“不,是末将无能”
“孙夏!”
李汗青却神色一肃,目光炯炯地望盯着他,“记住本帅的话:为将者,可以败,可以死,但永远不能怀疑自己的能力!”
孙夏浑身一震,连忙抱拳一礼,“末将,谨记!”
“好了!”
李汗青神色一缓,“收敛好阵亡将士的遗骸,让你的主薄做一份详细的名册交给钟主薄!放心,战死的兄弟不会白死,本帅和活着的兄弟们当然也包括你,我们迟早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说罢,李汗青翻身上马,带着亲卫营径直朝城门去了。
西鄂已经拿下了,但留给他们的事还有很多:清理战场、安抚城中百姓、安置伤员、送阵亡的兄弟们最后一程
与此同时,朱儁带着残部两千余人已经逃到了郦县境内,虽然追兵已经退去,但他丝毫不敢停留,如今西鄂已经失守,他堂堂的大汉右中郎将已如丧家之犬,南面他已经不敢去了,而北面的雉县又在波才手里,若是连郦县也丢了,那就真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朱儁不敢耽搁,带着残部直奔郦县县城而去,到了城外却见城门紧闭,城头岗哨林立,如临大敌。
朱儁只得上前叫门,听说来的是朱儁,城头的守军却是惊疑不定,迟迟不肯开门。
就在朱儁和一干将领不耐之际,一将匆匆走上城头往下一张望,顿时大惊,“大人,真的是你们!”
一见城头那人,城下的朱儁顿时怒气勃发,“你竟躲到郦县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坚孙文台!
他不怪孙坚突袭雉衡岭失败,他也不怪孙坚损兵折将,可是,你不能打了败仗就往郦县躲啊!
你要是回了西鄂,我朱儁岂能丢了西鄂城?
他哪里知道孙坚也是有苦难言,当时那情况,他能逃出生天已是万幸,哪里还回得去西鄂?
眼见朱儁勃然大怒,孙坚不禁虎目一红,却也只得连忙请罪,“末将无能”
闻言,朱儁心中一软,“罢了!此一败,罪不在你”
是啊!突袭雉衡岭的计划虽然是孙坚提出来的,但他朱儁也是赞同的虽然贼人是借孙坚之名骗开的城门,但是要怪也只能怪守门的将领太大意了!
只是,昨夜驻守北门的罗军侯早已战死,被黄巾军葬在了西鄂城外。
残阳如血,西鄂城西郊的荒岭之下,两个堆满尸骸的大土坑慢慢被被填平,最后立起了两块木牌:一块上书“西鄂之战汉军阵亡将士墓”,一块上书“西鄂之战黄巾军阵亡将士墓”。
虽然昨夜是生死搏杀的敌人,但此刻死者已矣,都是阵亡将士。
唯一不同的是,一群被征召而来的石匠正在城西为阵亡的黄巾军将士立碑一座即将刻上他们姓名的纪念碑!
祭奠完阵亡将士时,天色已经暗了,李汗青回到县衙大堂立即让人叫来了葛才和于先,“如今,宛城、西鄂、雉县尽在我军手里,但朱儁率残部退守郦县,如鲠在喉,不过,本帅暂时不会攻取郦县,所以西鄂城需要重兵把守,本帅准备把它交给你们!”
葛才、于先微微一愣,连忙起身,轰然允诺,“大帅放心,城在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