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的一家酒吧的办公室内,高sir看着被人刺死在办公室内的长发,鉴证组的同事正在里面收集证据,尽可能的找寻更多的痕迹,抓捕凶手。
不久后,阿安神色有些黯然的走了进来,在高sir耳边先是说了钟维正和大头文的死讯,接着低沉的补充了一句,聪仔和肥沙也因为爆炸死在了呆岛,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
看出阿安的情绪有些不对,高sir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马上拉着阿安来到后巷,确定附近没有人后,高sir假装一脸悲伤,用早就编排好的谎言劝慰阿安道
“我知道你为聪仔的死难过,责怪自己不应该让聪仔去呆岛。那些都不是你的责任,是我安排聪仔去的,都是我的责任,要怪就怪我,我对不起聪仔,害得他客气异乡”
一滴鳄鱼泪落下,又换上一脸悲愤的样子,语气愤慨的问道
“唐文俊怎么说?当初说好,聪仔只是帮忙监视,他安排的人去除掉钟维正,为什么聪仔会死?他特么的怎么安排的?害得聪仔死在了呆岛,聪仔他……”
话没说完,高sir就装作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一只手挡住自己大半张脸,一只手猛烈的拍击着墙壁。
阿安深吸了一口气,抓着高sir的手臂,阻止高sir拍打墙壁,劝道
“头,别这样,真的不怪你,只是意外而已,我问过唐文俊,他安排的人去做掉钟维正的时候,不知钟维正在哪搞到了两把枪,双方发生枪战时,不小心打中了气罐,引起了爆炸,聪仔没能逃出来。这就是聪仔的命,怪不到别人,只是聪仔就这么死了,他的奶奶年纪大了,妹妹还那么小,今后她们要怎么生活啊?头,能不能和上头申请一下,帮聪仔多争取点抚恤金?”
高sir微微摇了摇头,低着头说道
“上面不会批的,甚至抚恤金还要等到调查完安全屋泄露后,才能发放,毕竟知道安全屋的人,只有总区的顶爷,署长,还有就是聪仔和肥沙。虽然调查到最后也会不了了之,但过程还是要经历的。”
“不过,你不必担心,除了抚恤金之外,我会让唐文俊拿出一笔钱补偿聪仔,保证聪仔的奶奶和妹妹不会为以后的生活担心”
阿安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说道
“头,能不能也给阿德一份补偿,毕竟他也是我们的兄弟,他……”
阿安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只看高sir眼神凶厉的看着他,语气冰冷的喝止了阿安的话
“够了!阿安,这个话题不要再提了!记住是阿德背叛了我们,他的死也和我们无关,我们也不需要补偿他什么,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希望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想听见你再和我提起他,明不明白?”
之所以高sir反应这么大,那是因为不同于聪仔的“意外”,阿德是在他亲手的安排下,离开了人世,是第一个被他害死的同事,伙伴。虽然他在心中一直告诫自己做的没错,但微存的一点点良心,在听到阿德的名字时,却还是会升起一丝愧疚和自我否定。
为了压制这种情绪,证据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一直强迫自己遗忘阿德的事情,连这个名字都不想听到,俨然已经成了他的禁忌。
听到阿安提起,控制不住的升了无名火,训斥了阿安一番。训斥完,冷静下来后,高sir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语言也有些过激,立刻和阿安道歉
“不好意思,阿安,最近压力很大,经常熬夜,火气有些大,希望你别介意。”
阿安能怎么回答?自然回答不介意,之后又寒暄了两句,接着高sir保证会安排好聪仔的事,随后就被一名军装警员叫走,去和重案组的同事交接一下长发被杀的案子。临走前,吩咐阿安通知组里的其他人去车里等待,交接完案子的事情,还需要赶回警署去帮忙录口供。
阿安顺从的答应了一声,待高sir转过身,和军装警员进入酒吧,阿安看着高sir的背影,摸了摸口袋中,从阿德衣柜里面发现的胎儿报告,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一丝失望。
……
港岛半山,安保人员示意面前的面包车可以通行,车上一个戴着眼镜,面容猥琐的胖男人,嚣张的对着安保人员指指点点,教训道
“都和你们说了,我们和飞龙很熟的,问来问去的,还不是要让我们进去,靠,下回眼睛放亮点,耽误时间。瞪什么瞪?不服气啊?想打我啊?我告诉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一定告得你卖屁股都赔不起,我……”
坐在驾驶位的阿东,瞪了戴着眼镜的猥琐胖子一样,警告对方闭嘴,不要再啰嗦的没完没了。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握着拳头,快压不住怒火的安保人员致歉,道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的多了一点,胡言乱语,我代他给你道歉了!对不起,不好意思,法拉利,还不快给人家道歉,是不是要大哥亲自吩咐你啊?”
说完后,阿东眼中充满了警告,直视法拉利的眼睛,法拉利有些畏惧的向后缩了缩身体,不情不愿的对着安保人员,说道
“我道歉,我嘴巴臭,乱说话,对不起”
道完歉,就闭上眼睛,靠在车椅上不再说话了。阿东还要训斥,后座的姣婆坚连忙帮着打圆场
“东哥,别再说了!快点开车吧!我干妈还在等我呢!”
阿东假装给姣婆坚一个面子,不再训斥法拉利,只是又瞪了对方一眼,一边启动汽车,嘴上一边说道
“阿坚,这次我给你一个面子,让你朋友老实点,再惹事,我特么的第一个教训他。玛德,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场子里和小妞喝酒嘛!不然就是泡三温暖。真搞不懂,明明是你们欠了人家钱,却要我老大给你们做担保,还特么的要我跑来给你们做司机,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
姣婆坚陪着笑,为阿东点燃香烟,说着讨好的话,间隙间,还忘给了法拉利一个还是要靠我帮你搞定的眼神。法拉利有些头疼,无奈,这个姣婆坚真就是一个人形猪,无论自己怎么暗示,或是提醒,他都全无反应,玛德,白痴都知道,除了父母,谁特么会无缘无故的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