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不来了,再陪你疯一次,今天就真的没办法去应付记者了。放过人家一次好不好?最多,晚上人家再陪你,一边看着人家的新闻一边玩,岂不是更刺激。”
闻言,钟维正当即眼神一亮,一副期待的样子,点头回道
“的确是足够刺激,提议不错,晚上我一定好好奖励你。”
王秘书自然知道钟维正所谓的奖励是什么,白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而钟维正笑呵呵,从一旁拿过床头柜上拿过手包,拿出准备好的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一张信用卡,一把钥匙,一张名片递给王秘书,道
“我已经和我姑妈说好,这边的事情搞定,你就可以去钟诚国际报道,做我姑妈的助理。另外这张支票,是你五年的基础合作费,每月的零花钱会自动打进这张卡里。名片是车行经理的,挑一辆自己喜欢的车,限额一百万,账单,我会搞定。”
“最后的这把钥匙,是湾仔一间高级公寓的钥匙,不过只是暂时借给你住的,合作结束,我就会收回。”
王秘书毫无芥蒂的一一接过,把玩着公寓的钥匙,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维正,道
“了解,不送房子,不付出感情,你刚刚有说过,是你的原则!接受了这一切,五年之内,只属于你一个人,是我必须遵守的准则。ok,放心,人家可是一个十分尊重契约的人,绝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
话说完,眼神魅惑的慢慢下移,让钟维正倒吸了一口凉气,无言以对,闭目享受。
……
“我不知道警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钟sir已经向总裁阐述了他的整个计划,说动总裁全面配合,并安排我积极配合钟sir的工作。可是就在我们准备好一切后,钟sir却通知我们,他被停职了,但还不忘拜托我们,一定要配合案子新责任人的工作。”
“本来,我们以为新的负责人,会像钟sir一样有能力,有责任心,但让人失望的,是新的负责人,甚至都没有主动和我们联络。还是在匪徒对我们发出威胁后,总裁主动打电话给对方询问。而得到的答复,也只是几句毫无意义的“匪徒只是虚张声势,恐吓我们”的说法,之后便再无交代。”
“各位媒体的朋友们,可以看看这里的地毯和棚顶,这些都是匪徒的炸弹搞出来的。匪徒匿名送来了一篮鲜花,炸弹就藏在里面。不怕告诉大家,当时鲜花就放在我的办公位上,距离我不足二十公分,要不是钟sir即使被停职,也放不下案子的事,跑来查看,及时发现。”
“我想我也没机会站在这里,和各位媒体的朋友们沟通了!在这里,我仅想以一名普通纳税人,一名幸存者的身份,对警方提出几点建议,我们纳税人纳税,是为了得到警方的有效保护,而不是心理辅导。况且,那位调查案件的负责人还是个拙劣的“心理医生”,只会告诉我们,别担心,他们只是在恐吓你,还有他那只会停留在话语上,而毫无建树的所谓行动。”
随着王秘书一番痛心疾首的表演,加上讽刺的话语,被保全人员拦着的记者们,也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什么地产集团发言人,强烈抗议,表达对警队工作的不满,什么幸存者发声,声讨警队枉顾人命之类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
但新闻怕小不怕大,能多挖掘题材,加大新闻影响力的事情,记者们自然不会错过,依然汹涌的向前拥挤,你一言,我一语,努力的伸手提问,想要让王秘书回答自己的问题。
王秘书在一群记者中扫视了一样,最后点到了闲极无聊,跑去亚视做记者的雷芷兰。雷芷兰跑去做记者,也是为了找刺激,其它刺激的职业,打死雷有财都不同意她去做。挑来选去,能够选择的职业中,只有记者的这份职业,还有一丝刺激性。
软磨硬泡之下,注意,这里的软磨硬泡不是对雷有财,而是对钟维正。软磨硬泡了好几次,每次都费尽全身力气,浑身酸软,姿势都学杂了之后,才让钟维正同意,安排她直接去亚视新闻部上班,专职跑外景新闻。
被王秘书点到的雷芷兰,很有记者“素养”的发问道
“王小姐,我想请问你,你说的这些是不是代表置业集团,提出对警方工作的不满?还有,因为这件案子的负责人的疏忽,差点导致你出现意外,你会不会因为惧怕报复,不敢聘请律师,将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告上法庭?”
听到雷芷兰的问题,刚刚还七嘴八舌自顾自抢着提问的记者们,顿时一静,都瞪大了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王秘书,等待着她会不会有惊天的回答。
王秘书故意清了清嗓子,道
“很抱歉,我只是总裁秘书,并不是总裁,无法代表置业集团。但我想,无论换成是谁,匪徒的炸弹,都这样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身边,随时会危及生命,也不会满意警方的工作了。”
“至于是否会打官司的事,我会勇敢的站出来。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律师,我的律师,也会尽快开始取证,并向警方相关人员发出律师信。”
“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忙,采访时间只能到这里,很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们的关注,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相信用了各位公正的媒体朋友的帮助,我一定会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的。”
王秘书说完,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后,径直离开,不再理会身后记者发疯般的拥挤向前,声嘶力竭的喊叫提问。
而雷芷兰也在王秘书离开时,就带着摄影师挤出人群,然后对着摄影机,庄重的报道
“据本台获知,置业集团这次收到匪徒的炸弹,虽然得到了及时处理,但警方依然对何时能够抓住对方,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而且,在置业集团这枚炸弹爆炸前不到一分钟,负责调查此次案件的中环警署,也发生了爆炸案,很可能也是匪徒所为,这不仅是威胁,更是对警队的嘲弄和挑衅。”
“本台也在这里呼吁,请警方尽快将匪徒绳之于法,还香江所有市民一个安全的社会环境,使市民不再生活在恐慌之中。亚视记者雷芷兰,现场报道。”
“滴”
警务处会议室中,李军夏关闭了电视机,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俯视着,坐在会议桌两侧的一众下属,沉声道
“大家都看到了!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前年新年前的铜锣湾,去年新年前的社团动乱吧?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经过媒体的传播,很可能会向前两年一样,因为年底的事情,将我们一年以来,努力做的所有工作,通盘否定。”
“我已经打过电话去置业集团,他们的冯总裁去了大马谈生意,要过几天才会回来。等他回来后,我会努力说服他,让置业集团不会站在警队的对立面上。但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先要把匪徒抓到,给置业集团一个交代。”
“还有,陆sir作为港岛区指挥官,呈交给我了一份关于这次案件的行动计划,是由原中环警署刑事行动主管钟维正高级督察拟定的。整个计划很周详,可行性极高,但被中环警署的署长雷蒙否决。这是雷蒙作为署长的失误,加上媒体一直抓着他不放,我想还是让他去北区避避风头,大家觉得怎么样?乔治,阿和,你们都说说吧!”
乔治是新任命的警务处副处长,也是警队亲大嘤派的新代言人。雷蒙是亲大嘤派的干将,要怎么处置他,自然要问询一下乔治的意见。
随着回归的脚步越近,李军夏的立场,也从靠近大嘤,变得慢慢趋于中立,不偏帮任何一方。这倒不是他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毕竟回归前一年,他的任期就会结束,根本没什么未来可言。他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跟着他的那些下属考虑而已。
或者说这些下属,逼着他,不得不这么说。将问题抛给乔治后,李军夏便一言不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让下面的事情,交给乔治和方世和去争。
果然,接下来就是亲大嘤派和亲神州派的一番唇枪舌剑,争执不休。大约争执了一个小时后,大家才吵出了一个结果。
雷蒙这次是保不住了,现在媒体集火在他身上,如果要是警方一定保他的话,很可能会把媒体的火力转移到整个警队身上。这种事,就算不想参与争斗的中立派,也绝不会答应。
最后的结果,虽然雷蒙被调职去了新界北,但亲神州派要将雷蒙降职的提议,并没有获得通过。雷蒙依然是作为警司,调往大埔警署接任署长的职位。
为了这个结果,亲大嘤派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就是海傍警署的陈欣健,调去中环警署做署长,海傍警署的人选,也由亲神州派的人推荐。除此之外,钟维正的停职命令,被撤除,重新负责置业集团炸弹案。
从此,亲大嘤派在港岛区的势力,全面收缩进了除去铜锣湾的东区范围之内,亲神州派的势力,占据了港岛区的大半范围。
……
元朗流浮山附近,稔湾路一侧的一处废旧厂房内,哑巴面对举着手枪的钟维正,又装作一副无辜,弱势的样子举起了双手,想要削弱钟维正对他的警惕,借机反击。
被绑着的jing,也在一脸冷酷的王建军帮助下,挣脱了束缚。跟在王建军身边的猴子,适时的递上一个背包,里面有换洗的衣服,还有药膏等一些物品。
jing默默接过,对着猴子说了一声感谢后,便旁若无人的向楼下,哑巴,阿斌几人弄的浴室走去。
钟维正上下打量了一下装可怜的哑巴,王建军缓步来到钟维正身边,道
“老板,交给我吧!”
钟维正瞥了王建军一眼,没好气的吐槽道
“好不容易有个功夫不错的玩,等我玩够了再交给你。心疼自己老婆,就去帮她上药,搓背什么的,抢我的玩具算什么啊?”
王建军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脸色有点微微的红,听到身后的猴子没忍住,发出笑声,微微回头,一个眼神淡淡扫过紧张的猴子,留下了一句“一会回去,我带着你加练”,便让猴子满脸苦相,无奈,暗骂自己怎么就没忍住,惹得连长下黑手报复。
钟维正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全然无视了王建军和猴子之间友好的互动,将枪交给王建军后,从一旁找出一个本子和笔,在上面奋笔疾书写道
“听说你的腿很快,和我打一场,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哑巴看到钟维正写的字样后,开始时连连摆手,钟维正也搞不清楚,哑巴是想表达不敢,还是不信。
于是又写下了第二句话
“不和我打,就开枪打死你,说你抢枪,就算打死你,也不用负责。给你三秒钟考虑,你不打,我就开枪。”
看完这句话,哑巴直接摆开了架势,表明的态度。
钟维正兴奋的脱下西装外套,丢给一旁的猴子,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向哑巴走去。可能是钟维正松松垮垮的样子,让哑巴看到了可乘之机,在两人相距还有三米左右,钟维正还没停止热身前,迅速后腿一蹬,滑出一大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脚快速踢出。
由于和钟维正的身高相差很大,哑巴第一脚踢向了钟维正的腿弯,这样一击奏效后,就可以接上劈大腿,直踹腹部,或是膝击脑袋等等招式,快速的击倒钟维正。
毕竟两人从体型,身高各方面,差距巨大,最好的两种方法,一个是凭借灵活的身手,和钟维正游斗,另外一个,就是趁着钟维正看轻自己,快速出招,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打倒。
虽然哑巴的出腿速度异乎寻常的快,但钟维正更快,甚至连躲闪动作都懒得做,直接以比哑巴出腿更快的速度,踢出一记侧踢,抢先毫厘之间,一脚踢在了哑巴头上,将其踢得摔出了几乎三米多远,倒在了地上,一时难以爬起来。
钟维正有些扫兴的摇了摇头,道
“还以为有多快,也就普通而已,浪费时间。阿军,交给你了,他的出腿速度,和猴子差不多。你玩够了就交给猴子,猴子玩够了,就直接干掉,记得用我的枪。”
王建军点了点头,随手将枪丢给猴子,慢慢想哑巴走去。而这时,钟维正的手机响起,钟维正接起电话,打来的电话的,正是负责陪另外三名匪徒拿钱的陈家驹
“钟sir,你派来的人,和我跟大嘴一起把另外三个人搞定了!需不需要派人去支援你?”
钟维正看了一眼身后,王建军在单方面虐打哑巴的景象,深以为没这个必要,毕竟再加几个人过来,省下一颗子弹,将人活活打死,也有些不好写报告啊!于是,拒绝道
“不必了,家驹,将人交给大嘴和我派去的人负责,你和彼得一起,将炸弹和钱送回警署,留作呈堂证供。”
电话那头的陈家驹迟疑了一下,劝道
“钟sir,所有的证据足够将……”
钟维正知道陈家驹想要劝他什么,直接打断了陈家驹的话,道
“家驹,我知道所有的证据足够将他们入罪,可以让他们坐上几十年牢。但你认为这样就够了?他们不会记恨?如果他们表现好,各种杂七杂八的节日,减刑标准什么的,七算八算下来,以他们的罪名,可能二十年后,就能够刑满释放。”
“到时候他们的年纪还足够做很多事,就算没办法接近我们报复,但我们的家人呢?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前几天,不是我及时让你拦住丧辉,他带的那些炸弹在警署内爆炸,会造成多少同事伤亡?对于想要我们命的人,就要收起怜悯,以暴制暴,不要为了一时心软,而悔恨终身。”
电话那头的陈家驹,还是有些想不通的说道
“可是,我们是警察,我们应该相信法律,维护法律!”
钟维正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句“call黑熊,打晕陈家驹”,一边回复电话那头的陈家驹,道
“我一直相信啊!以他们的罪行,在神州法律中,完全足够枪毙了,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省略了中间的步骤而已。家驹,不要在乎那些细节,结果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使香江更加稳定,美好,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想,少了这些冷血悍匪,贩毒的人渣,还有那些逼良为娼,强上女人的杂碎,这个世界会有多美好?你怜悯这些人,想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同时,也是在无视其他无辜之人的安危,幸福。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谁又给他们机会?所以……”
钟维正的话并没有说完,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电话那头的黑熊没给他机会,下手太快。动完了手,才知道自己下手太快,打断了钟维正的话,有些忐忑的拿起电话,道歉道
“对不起,老板,我不知道你还没把话说完,一接到猴子的传呼,我就动手了。那个,不能怪我的,都是猴子的错,老板,要不等回去后,我帮你教训猴子一顿出出气吧!”
钟维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没关系,所谓不知者不罪,你也不是故意的。至于猴子,也不用你帮忙教训了,晚上阿军要给猴子加餐训练,你也一起吧!我会让他好好关照你们两个的。”
不理会黑熊的哀嚎,求饶,钟维正直接挂上了电话,自我安慰道
“作为一个不大度的人,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宽容他人的过错,还真是无奈啊!”